“那具肉身現在在哪兒?”時肆追問道。

“在我的收藏展櫃裡呀,怎麼,你想嚐嚐?”塔納託斯似笑非笑。

“吃倒是沒興趣,但我想看看。”時肆對吃掉李歸一這件事,沒有絲毫興趣。

“他有什麼好看的?”於塔納託斯而言,李歸一的身體只是一件收藏品,於詭異而言,那是一頓美味的食物。

“嘖,其實也不是不能看。”塔納託斯突然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咱們不如玩個遊戲。”

看著頭腦越來越清晰,醉意更是逐漸消失的塔納託斯,時肆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遊戲。”

“抽鬼牌。”塔納託斯咧嘴一笑,拿出一副有些年頭的撲克牌,“咱們手裡起先一人一半牌,然後依次抽走對方的牌,成對打走,只留下單張,最後鬼牌剩在誰手裡誰就輸了。”

“如果最後是你贏了,我就允許你帶走那具肉體,如果是我贏……”塔納託斯冷笑一聲,“我就收割你的靈魂。”

時肆聞言一愣,而塔納託斯卻趁此機會大手一揮,打掉了時肆別在腰間的香袋,“契相知的障眼法也就能騙騙低階詭異,想糊弄我還差得遠呢。”

竹葉香袋落地的瞬間,時肆最初的面貌也展現在塔納託斯的眼前,“和之前比也沒什麼差別啊……”

塔納託斯本以為掩蓋在香袋之下的時肆,容貌應該是另一個樣子,沒想到前後變化也僅僅只有頭髮。

時肆不知道沒有香袋掩蓋的她,活人氣息在冥界到底有多重,但此刻也沒時間讓她多想。

“怎麼樣,跟我玩嗎?”塔納託斯都恨不得把【跟我玩牌是拿走肉身唯一的機會】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時肆沒有拒絕的權利,“我跟你玩。”

塔納託斯將那副撲克牌打亂重洗一分為二,遞了一半給時肆。

時肆掀開撲克牌,這才發現牌面並不是熟知的910JQK,而是一些詞。

冷漠、貪婪、自私、慾望……

“這些牌面都是你的性格,是不是沒看到什麼好詞,心裡不高興?”塔納託斯皮笑肉不笑。

看來塔納託斯對時肆的牌面沒有任何正能量的詞,感到有趣。

時肆沒理會這些不痛不癢的嘲諷,因為開牌的瞬間她就發現鬼牌在自已手裡。

得想辦法讓塔納託斯抽走鬼牌。

抽牌從時肆開始,她從塔納託斯那裡抽掉痛苦,而塔納託斯拿走了她的初心。

初心算是時肆目前牌面中,唯一一張不含貶義的詞語,如今也沒有了。

“你最後一張中性牌也沒有了。”塔納託斯陰惻惻地笑著。

時肆依舊不為所動,從塔納託斯那裡抽走慾望,塔納託斯帶走她的貪婪。

緊接著就是簡單的排面交換,腹黑、扭曲、陰暗、利已……各種牌面相繼湊成一隊被打出。

但時肆手中的鬼牌卻始終沒有被拿走。

很快遊戲就來到尾聲,此時時肆還有兩張牌,塔納託斯只剩一張。

下一回合是塔納託斯的抽牌輪次,如果他抽到鬼牌遊戲繼續,如果他抽走時肆僅剩的那張冷血,那麼遊戲結束。

時肆輸了,要被塔納託斯收割靈魂。

“緊張嗎?”來到賽點的塔納託斯不慌不忙。

時肆的回應始終平淡:“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吧。”

“但你的表情沒有告訴我你害怕。”塔納託斯沒從時肆的眼眸中察覺到恐懼情緒。

不免好奇為什麼死到臨頭了,她還能如此心平氣和。

“我只是喜怒不形於色。”時肆擺出一個極為虛假的微笑。

許是覺得這樣不平不淡的遊戲毫無意思,塔納託斯決定給自已加點難度,“要不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