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陸蘇”哭訴了許久,直到太陽昇起,時肆允許離開靈堂才消失。

推開木門走出房間,時肆這才發現門板上有一行用指甲摳出來的小字:

【鼻血是死亡的前兆。】

鼻血?

那不恰巧和她的夢對應?

時肆打了個冷顫,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剛離開靈堂,她就跟陸蘇三人組碰了個正著。

“死魚眼!臭婊子!”袁澤不知是腦子抽筋了還是怎麼回事,一看見時肆嘴裡就罵罵咧咧。

“有病就去治。”時肆懶得搭理他。

施成坤被時肆冷漠的態度惹惱,朝地上啐了一口,“隱藏線索、銷燬證據,你可真惡毒!人人都有防備心,你不跟我們合作可以理解,為什麼要阻止我們調查?拿我們當猴耍有意思嗎?”

這桶髒水潑的莫名其妙,時肆挑了挑眉,不明白眼前人為何會將如此多罪名硬扣在她頭上。

“行了,你們別說了,時四也不是故意的,畢竟誰也不清楚副本內的試煉者究竟是敵是友,她只是戒備心重而已。”

陸蘇惋惜地看了時肆一眼,似乎也對她銷燬線索的事感到失望。

“……”時肆承認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幫助他們的打算,可也沒打算害他們呀。

時肆雖從沒有主動提供過任何線索,卻也沒有故意隱瞞或銷燬什麼。

一直秉【能找著你們就找,找不到就拉倒】的態度相處。

雖然在陸蘇發現照片後,時肆沒有明著告訴她答案,可也已經隱晦暗示了許多遍,陸蘇再聽不懂,也不能怪時肆呀。

“神經病。”時肆不喜歡被冤枉,也不想進行無用功的解釋。

她的嘀咕被對面三人聽進耳朵,施成坤火冒三丈,“敢甩臉子,我非得弄死你!”

時肆仍舊沒搭理施成坤,闊步向前走著。

身後響起施成坤地叫喊:“蘇蘇我們去找硃砂,看我不收拾這死魚眼!”

這次時肆目標明確,朝海邊的山洞走去。

沒有村長的阻攔,她很輕易的進入洞內,本以為會看到端坐於石塔上的神使或腐朽堆砌的白骨,可令人意外的是,什麼都沒有。

時肆覺得奇怪,對山洞進行搜尋。

推開一塊兒浪漫青苔的石塊在下方發現了一個方形暗道,潮溼氣息從內散發,漆黑一片 什麼都看不見。

時肆摸索著牆壁,緩緩進入,才走了一半,就聞到一股奇異的肉香。

繼續向下走著,明明越來越深,卻逐漸有微弱的光芒出現。

暖黃色的光芒。

是火光。

耳邊柴火噼裡啪啦的聲音也逐漸清晰。

暗道的盡頭是間漆黑的小房子,時肆躲在走廊邊緣朝裡面張望,竟看到了令人作嘔的畫面。

房間中央支起一口大鍋,下面是熊熊燃燒的烈火,鍋中沸水燒得冒泡。

而鍋裡除了沸水,還有一個未足月的嬰兒。

嬰兒的口中被塞入一塊破布,讓他無法發出哭喊,可滾燙的開水浸泡面板,迫使嬰兒痛苦掙扎。

慢慢的……嬰兒的眼球開始滲血,嬌嫩的面板裂開……

最後,孩子沒了動靜。

這如同煉獄般的折磨,讓人無法判斷嬰兒究竟是燙死的還是淹死的。

而站在大鍋旁邊的正是村長。

他手裡拿著長大勺不停攪弄著鍋裡的沸水,往裡撒入一些佐料,又加鹿茸人參等滋補品。

咕咚——咕咚——

安靜的山洞裡,吞嚥口水的聲音格外刺耳。

村長貪婪地看著鍋裡的東西,無法抑制的渴望讓他的目光一刻都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