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做面子,鈕祜祿氏連著抄了三天,剛要歇歇,就見迎春過來討要:

“格格辛苦了,福晉說經書三日交一回,供奉在小佛堂裡,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圓滿。”

“四十九天?”鈕祜祿氏聽見這個數,眼神都灰暗了,福晉可真會作弄人。

迎春笑眯眯道:“是啊,福晉問過大師,說四十九天方能驅除邪祟,有勞格格了。”

鈕祜祿氏強撐起笑容說:“知道了,我抄完讓人送去。”

“那奴婢就先走了。”

待迎春走後,鈕祜祿氏坐到書桌前抄經,一直抄到傍晚,她也越來越不耐煩:

“偏偏還是最長的經文,這要抄到什麼時候?”

香蘭給她遞了杯茶:“格格,喝口茶吧。”

鈕祜祿氏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隨後問道:“香巧呢?”

“她正在妝扮呢,說夜裡要出去,還說這是第二回了。”

鈕祜祿氏緩緩點頭,她看著桌上的經書,忽然道:“讓她今夜去正院,福晉這麼愛折騰人,想必還是不夠害怕。”

香巧被喊了過來,聽見這個吩咐頓時面露難色:“可是正院的守衛…”

“怕什麼,王爺又不在府裡,守衛早就鬆了,你儘管去,給我好好嚇一嚇福晉!”

鈕祜祿氏眼裡發了狠,看得香巧打了個寒顫,她換好衣服就悄悄去了正院。

當夜正院裡爆出一聲慘叫,第二日就傳遍了整個王府,雲珠起身後得知福晉又遭鬼鬧了,不由無語:

“鈕祜祿格格跟福晉多大仇,怎麼總是逮著她薅?”

安嬤嬤解釋:“聽說福晉免了請安,讓格格們替她抄寫經書,須得抄足四十九天。”

雲珠瞭然道:“那怪不得了,福晉還真是心盲眼瞎,至今都沒發現鬧鬼是人為的。”

她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此事,用完早膳就開始忙碌錢莊的事。

近來因為賑災的事情,錢莊名聲大噪,每日來往的人數高達數千,流水更是數不勝數,隨之增加的賬目也增多了。

雲珠把算盤用的飛起,江南的胤禛也忙得不可開交,光是江南大大小小官員的應酬,他就已經參加了十幾場。

這日胤禛又渾身酒氣回到住處,卻見到裡邊待著一個女子,他冷聲道:“何人擅闖?”

那女子迎上來道:“給王爺請安,奴家是曹大人吩咐伺候王爺的。”

胤禛蹙著眉拒絕:“本王這兒不用人伺候,你走吧。”

“王爺,您喝醉了不方便,就讓奴家伺候您吧,不然曹大人會怪罪我的。”

那女子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樣子怪惹人心疼,可惜胤禛不解風情,直接喊蘇培盛進來:

“把她帶走,跟曹大人說一聲,本王無需人伺候。”

蘇培盛瞄了眼他的臉色,立刻道:“嗻,這位姑娘,跟咱家走吧。”

夏涵涵戀戀不捨地看了胤禛一眼,只能跟著蘇培盛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胤禛才倒在床榻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裡想著雲珠和孩子們。

翌日一早,曹寅前來賠罪:“王爺恕罪,那個丫鬟不會說話,不慎得罪您,微臣的本意是讓她端茶倒水伺候,結果她誤會了,還請王爺見諒。”

胤禛淡淡道:“無妨,只是下回不必讓人來了,本王自有人伺候。”

“誒,那微臣就不打擾您了。”

曹寅拱手就要告退,卻被胤禛叫住:“曹大人,聽說你跟王大人有些交情?”

曹寅愣了愣,隨後問道:“王爺說的是…”

“自然是王新命總督,本王聽說曹大人跟他頗有交情,年節還常常來往?”

胤禛撥弄著佛珠,似笑非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