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決定明日跟去一看究竟,於是回京的日子就推遲了一天。

但他沒料到,夜裡胤禛早已坐上回京的船,只留給他一封嘲諷的信:

八弟親啟,追繳的事情已經結束,我先行回京稟報汗阿瑪,至於接下來的應酬,就有勞你了。

胤禩捏緊了信紙,臉上的表情無比扭曲,若叫人見了,恐怕也認不出他就是丰神俊逸的八貝勒。

四哥居然耍他!

“來人!”

胤禩咬牙喊了聲,平勝連滾帶爬跑進來,跪在地上聽命:“貝勒爺請吩咐。”

“速去備船,爺要回京!”

“是!”

哪怕胤禩再怎麼催促,胤禛的船還是先到了,他一下船就去皇宮覆命。

“老四,這幾月辛苦了。”康熙先是關心問候一句,隨後就把疑惑問出來。

“這摺子上寫的可屬實?”康熙敲了敲奏本,似乎只是尋常的詢問。

胤禛從容不迫地回答:“回汗阿瑪話,兒臣私下走訪許久,王新命如何勾結同黨、背後之人的過程都羅列在上,皆有人證物證。”

康熙意味深長道:“你費心了,既追回了庫銀,又查到王新命的同黨,才幹出眾,要朕賞些什麼?”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面對康熙的誇讚,胤禛一直保持不驕不躁的態度,他拱手道:

“兒臣自願為汗阿瑪分憂,只是盡了微薄之力,賞賜受之有愧。”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隨後道:“你不必自謙,光追繳庫銀,就值得封賞。”

胤禛拱手應下:“謝汗阿瑪。”

康熙方才還笑著,突然又斂起笑容肅聲道:“對了,賞賜得有,但這罰也該受,你的福晉為皇室蒙羞。”

胤禛下意識蹙眉,福晉又做出什麼事了?

“請汗阿瑪示下。”

“你自己回去看吧,朕看她瘋瘋癲癲,不堪為福晉,先禁足於府上,至於處罰…是換個福晉,還是讓她永久禁足,你自己看著辦。”

康熙提起烏拉那拉氏就頭疼,明明是大家世族出身,竟然和郭絡羅氏公然在太后面前爭吵,有違福晉的體面規矩,看來表妹還是看走眼了。

得了康熙的準話,胤禛板著臉告退,連永和宮都不去請安,直接就奔向王府。

吳嬤嬤沒等到他,只好回了永和宮稟報:“娘娘,王爺一早就回府了。”

德妃冷笑一聲:“攤上那麼個福晉,他可不得急著回去教訓,本宮早看她不是個好的,當初皇上非得同意佟佳氏的推舉。”

德妃越說越氣,把茶杯猛地放下:“明明是本宮兒子的婚事,卻跟本宮半點關係也無,現在倒好,佟佳氏肯定沒想到,她心心念唸的‘好兒媳’是那麼個蠢人,真是瞎了眼。”

吳嬤嬤趕緊勸慰:“娘娘放寬心,俗話說笑到最後的才是好的,您的對手不早就…”

她以手作刀往脖子上比了比,德妃不禁嘴角上翹,斜著睨了一眼:“好了,別什麼話都往外蹦,仔細旁人聽見。”

吳嬤嬤見她笑了,立刻拍了拍嘴:“瞧老奴這張嘴喲,真不會說話,不過…奴婢說的可是真心話。”

德妃被她哄得眉開眼笑,拿著茶杯又說:“看皇上跟太后那個態度,只怕烏拉那拉氏大禍臨頭了。”

她的感嘆飄不到福晉耳朵裡,她撐著頭靠在床邊,根本聽不進一言半語。

迎春端著藥百般勸說:“福晉,您就喝一口吧,府醫說您的頭疼就該早日治療,藥湯更是一日都斷不了的。”

福晉無力地靠在床邊的立柱上,只覺得腦子裡有東西在鑽來鑽去,讓她的腦袋抽疼得很。

此時迎夏進來通報:“福晉,王爺回來了。”

她的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