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青這句話,讓我始料未及,一時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小五哥,你沒有聽過‘瘦馬’?”

“瘦馬”?我點了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虞青青口中的瘦馬,肯定不是我想象的那種,餓得皮包骨頭的馬。

“我五六歲的時候,爹孃都死了,叔父把我趕出了家門。後來,我就成了街上流浪的小乞丐,沒吃沒喝,也沒地方住。又過了兩年,一個女人讓我跟她走,說讓我去大戶人家當丫鬟。那個地方叫‘留園’,養了好多好多女孩,好熱鬧好熱鬧。”

虞青青看著天上的月亮,低聲講著自己的故事,她的臉上沒有悲傷,只有一種冷漠的感覺。

“一開始,我好高興啊,就像是又有了一個家。後來就要學東西了,琴棋書畫,泡茶倒酒,怎麼走路,怎麼說話,怎麼唱曲兒,甚至連怎麼笑,都要學。學不會,就要捱餓,捱打,就要被關進小屋子裡。後來有個姐姐偷偷告訴我,能跑趕緊跑,這是養‘瘦馬’的地方。”

我見虞青青眼睛裡閃著淚花,於是問:“你說的‘瘦馬’,是什麼啊?”

“我們這些小姑娘,養大了之後,就會有些富商來挑選,選中了就帶走當小妾。年齡大一些還沒有人選,就會被賣到煙花柳巷……”

我當即明白了,沒想到,虞青青小時候竟然有這樣的遭遇。

“幸好,我在留園只住一年多,就逃跑了。我跑啊跑啊,路上遇到了師父,他救了我,收養了我。就這樣,師父也疼愛我,幾個師兄也疼愛我……”

虞青青說到這裡,擦了一下眼淚,扭頭對我笑了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是像虞青青這樣的遭遇,還是很少見的。我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說:“你又有師父,又有師兄,都是親人,現在多好啊!”

聽了我的話,虞青青破涕為笑:“你沒聽懂我什麼意思吧?”

我點了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

“他們都把我捧在手心裡,都害怕惹我生氣,讓我回想起那些痛苦的日子。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忘不了以前的日子,而且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被人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哦,然後呢?”

“你咋這麼笨呢!還說不明白了……算了算了,走,回去吧!”

虞青青衝我一瞪眼,氣呼呼地站起來,拉著我的手就走。

沒辦法,哄不好,完全不理解她是怎麼想的。

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洪司令已經安排好了,第一批十多個人,正站在一個小坡上,不斷往水裡扔石頭。

洪司令大喊:“別擱一個地方扔,勤換地方,離水遠一點!”

我將虞青青送回了帳篷,也回去休息了,明天肯定還要折騰,必須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噠噠噠噠的槍聲吵醒的。

走出帳篷一看,洪司令站在旁邊的小山坡上,抱著一挺輕機槍,正在朝水面掃射,下面圍了一群人看熱鬧。

我走過去大喊:“洪司令,這麼早啊!”

“那必須早啊,還能等它們睡醒了?”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撿起石頭往水裡扔,十分熱鬧。片刻之後,水面忽然像沸騰了一樣,幾隻黑鱗鮫人探出頭,朝著洪司令扔過來什麼東西。

眾人一見,立刻躲閃開來。

洪司令站在坡上,來不及躲開,啪的一聲被打中了。大家定睛一看,都樂了,鮫人扔過來的,是一條大魚。

洪司令氣得直罵娘,端起槍又是一陣掃射,大家一擁而上,撿起魚又扔了回去。

昨天晚上還血雨腥風,今天又開始互相扔魚,場面實在太詭異了……

我扭頭正準備回去再補一覺,濤姐忽然跑過來,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