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飛頭蠻這麼一鬧,我們自然也睡不著了。

坐在濤姐房裡閒聊到天亮,我們簡單洗漱一下,下樓到前院吃了點東西,就直接出門了。

湘西小縣城自然十分有特色,我們閒逛了一圈,拿著幾位教授所寫的“介紹信”,拜訪了縣府和保安團的幾位官員。

有了幾位教授的信,我們又是搞“民俗研究”的文化人,自然很受尊敬。幾名官員當天中午擺了宴席,請我們吃喝一頓,並表示可以派出一隊士兵,保護我們四處行動。

我當場婉拒,之後的行動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呢,別鬧得整個縣城雞犬不寧。

酒足飯飽,縣府派人將我們護送到了客棧。劉老闆見狀,明白我們三人是“大人物”,立刻出來迎接,當場保證不收我們的一切費用,一定盡心招待。

回到房間,濤姐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劉老闆,肯定有問題。”

“濤姐,你看出啥問題了?”

“剛才看到有官員陪著咱們回來,劉老闆的眼神中,不僅僅是意外,更多的是害怕。按理說,一個客棧老闆遇到這種事情,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伺候好縣府的客人,對以後的發展肯定有好處。”

我想了想:“說不定,這些地方小官員經常勒索欺負他,所以才害怕了。”

“不是,我注意到了劉老闆的眼神,他害怕的是我們。”

徐胖子走到門邊,仔細聽了聽外面,確定沒人偷聽,才回轉身說:“我有個猜測,你們看有沒有道理。咱們三個人是從北平過來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劉老闆動了歪心思。然後,他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飛頭蠻,想把咱們嚇暈了,進來偷東西。”

我一聽,還真有點道理:“徐胖子,也不太對,萬一咱們不開窗,一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飛頭蠻咋辦?不就沒啥用了?”

濤姐見徐胖子回答不上來,忙說:“咱們就別猜了,乾脆問一問那個飛頭蠻,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和徐胖子都睜大了眼睛:“怎麼問?”

“說不定它今晚還會來,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不就行了?”

人家是甕中捉鱉,我們是甕中捉“飛頭”,太刺激了。

晚飯的時候,劉老闆又是親自送上來,還專門叮囑我們,說最近城內竊賊橫行,喜歡爬窗行竊,晚上睡覺最好關緊窗戶。

聽了這話,我和徐胖子相視一笑,趕緊點了點頭。

當晚,濤姐也留在了我們的房間中,等著飛頭蠻的到來。

大約三更時分,外面傳來幾聲狗叫,前院似乎來了新的客人,又是拍門又是喊叫,我們也聽不懂說的什麼。

徐胖子和濤姐原本靠著牆睡著了,此時也被吵醒,起身活動一下筋骨。

片刻之後,前院安靜下來,我趴在窗戶的縫隙看了看,對面的高牆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難道,飛頭蠻今天不來了?

此時,濤姐忽然說:“小五,把窗戶開啟吧。”

我輕輕開啟窗戶,探頭看了看,對面還是沒什麼動靜。

徐胖子坐在我旁邊,低聲說:“今天不會不來了吧?”

“我覺得它還會來,昨天沒成功嘛,今天肯定要再試一次。”

徐胖子聽我這麼一說,當即點了點頭,到窗戶的另一側坐著,閉目養神起來。

我剛想休息一會兒,濤姐忽然低聲說:“小五,徐胖子,先別往外面看,它來了。”

徐胖子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蹲在床上掏出了匕首。我也往後縮了縮,朝濤姐點點頭,按照我們商量好的,大家都躲起來,等飛頭蠻進來再說。

月光透過窗戶斜照在床上,我靠牆躲著,一隻手握緊匕首,一隻手扶著窗戶。

一個黑影慢悠悠飄了過來,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