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老史折騰了一番,他終於開口,講述了頭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張家大院分別之後,過江龍帶著三十幾個弟兄,一路急行軍,第二天中午回到了黑瞎子嶺。
大家都看出來了,過江龍心情不太好,這很少見。但是,沒人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按照過江龍的命令,收拾金銀細軟、槍支彈藥和各種物資,隨時準備撤走。
人心惶惶,但過江龍什麼也不解釋。老史當時猜測,過江龍可能擔心在張家大院遇到的那群槍手,所以早做準備。
誰也沒想到,當天傍晚,黑瞎子嶺來了一群“客人”。
大家正在吃飯,十多個黑衣人忽然從房頂和窗戶進來,大多數人連槍都沒摸到,就被殺了。
上山只有一條路,明哨暗哨竟然都沒發現,不可思議。
最後,只有四五個人沒死,黑衣人逼問大家鐵盒在哪裡。大家就說了,鐵盒被兩個棒子手送到黑石山了。
後來,幾個小嘍囉都被殺了,只留下搬舵先生老史,黑衣人讓他往黑石山方向去,尋找鐵盒。
聽老史這麼一說,我們三人都呆住了,這怎麼和黑石山的情況一樣?
“只有你自己活下來了?”我趕緊問。
“也不是,大當家心情不好嘛,就躲在自己的屋裡沒吃飯,雙鏢不放心,也去陪他了,後來就沒見著他們。”老史告訴我。
我和徐胖子一聽,當即搖頭嘆氣,前兩天還一起喝酒吃肉,說沒就沒了,看來只能回家了。
就在這時,濤姐忽然開口說:“你說黑衣人讓你下山找鐵盒,他們不怕你跑了嗎?”
老史嘆了口氣:“他們給我後脖子上打了一針,說是毒藥,三天之內不回來吃解藥,必死無疑。”
“不會是唬你的吧?”徐胖子邊說,邊扒開老史的衣領,看他的脖子後面。
剛看了一眼,徐胖子就像見鬼一樣,噌的一下跳出三米遠,哆哆嗦嗦說:“大爺的,這是啥玩意兒?!”
我和濤姐一聽,趕緊上前檢視老史的脖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後脖子上一小片紅腫,裡面似乎有幾根頭髮絲一樣的黑線,正在不斷蠕動。
老史的脖子裡,有蟲子,好像還在努力往上鑽,往後腦勺裡鑽。
老史看到我們三人的表情,當場嚇哭了:“小五,徐胖子,咋回事啊?我是不是沒救了?說話啊……”
這咋說?這情況,我從來沒見過。濤姐也搖了搖頭,看來她也不知道咋回事。
我趕緊把徐胖子和濤姐叫到一邊,開一個臨時會議,商量接下來怎麼辦。目前的情況,又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上山肯定很危險,但不上山的話,鐵盒怎麼處理?
徐胖子的想法是,把鐵盒開啟,看看是啥東西,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濤姐的想法是,過江龍肯定是躲在了山上,還是要找到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我們被人殺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遠處的老史似乎猜到我們在商量啥,哭喊著別扔下他,救他的命。
說實話,定山虎死在我面前時,我確實很害怕,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下山,到地主家放牛放羊都行。但是,黑瞎子嶺也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不能跑了。
來黑瞎子嶺一年時間,雖然只是個棒子手,雖然有時候要冒著危險探路。但是,整個山寨上上下下,對我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過江龍,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我很照顧。
這個時候,我要是撒腿跑了,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我做出了決定,上山救出過江龍。不過,我要先研究一下這個鐵盒。
鐵盒看似不大,但還是有些分量的,我和徐胖子、濤姐圍成一團,仔細觀察。盒子沒有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