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啊?”

知道張松是逗她開心,可她一點也不開心,反而埋怨了起來,看著張鬆手指上滲出鮮紅的血液,又是心疼又是詫異,急忙拿了創可貼,先給張松貼了,然後才給自己貼。

對於受傷流血,張松絲毫不在意,在前世,他受過太多傷,流過太多血。

面板劃破就會流血,這是自然現象,沒啥了不起的,倒是見米露沒笑,有點不滿足。

“你手上一個口子,我手上一個口子,兩口子。”

“沒理解嗎?不好笑嗎?”

講笑話的人最怕別人不理解自己的幽默,張鬆解釋了起來,這當然不是他獨創的笑話,而是在網上看到的。

在他看來,這雖然是諧音梗笑話,可如果真的有人劃破手指,便有點無厘頭的感覺了。

“我理解了,但是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只覺得可怕。”

“不光我覺得可怕,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可怕。”

好像大姐姐訓小弟弟一樣,米露嚴肅板正,只是,話說出口之後,看著張松神情變得灰暗,立刻後悔起來,也明白了張松為什麼如此奇特。

他是被虐待著長大的!

此時此刻,看著張松,米露看到的不是帶領小區業主打敗侵略者的英雄,也不是對她毛手毛腳的流氓,她看到的是一個因為受虐而不太正常的人。

冰雪末日沒有來到之前,她根本沒把張鬆放在眼裡,更不在乎張松的一舉一動,只是聽說過幾次張松被張茂才家的狗咬傷的事。

她對張松的認知只有一個,廢物富二代。

當時她在和張茂才戀愛,而張茂才則在壓榨張松,很自然地,她把張松當成了下等的存在。

直到張松在小區群裡幾次三番地怒懟張茂才,她才認識到,張松是被虐待的。

還是被高淑琴這種心理學家精心計劃著虐待的,就像科學家對待實驗動物那樣。

知道了張松被虐待,她也並未上心,因為張松表現得太強大,受虐者通常都是弱者,終生走不出陰影。

強弱不相容,她便一直把張松當強者,這會才看到了他脆弱的一面。

隨隨便便傷害自己,這屬於自虐,自毀的行為,往往是受過虐待的人才會這樣。

眼前這個人很強大,同時,是受虐者,是不健全的人。

認識到這點,她突然想起張松曾經在群裡說過的話:

“你知道我經歷了多少痛苦,才變得這麼強大嗎?”

是啊,他好好一個富二代,怎麼就變得那麼強?

那是因為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是痛苦讓他成長。

他有不可思議的強大,便承受著不可思議的痛苦。

無法想象!

在健康家庭長大的米露根本無法想象,張松到底有著怎樣的成長曆程。

想想他這麼年輕就威霸一方,而在霸道的後面,卻是傷痕累累,不由得眼眶溼潤,急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不能用正常不正常來評判,是我太狹隘了。”

原來我不正常!

米露越是解釋,張松越是清醒地認識到,自己不正常。

想想也是,經歷過虐待,經歷過千刀萬剮的人,怎麼可能正常?

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在很多大事上,他面面俱到,勇猛狡詐,可在生活中,不正常隨時都可能表現出來。

這不是他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很多行為是一種本能,一種潛意識。

他在本能上,在潛意識裡被改變了,變得不正常。

要想變得正常,就要從潛意識,從本能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