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去過學堂的苗青兒,不斷扯著二人袖子問去學堂的事,三人鬧做一團,總算是有了屬於他們這個年齡的活力。

容易靜靜看著三人,喝著便宜的茶,嘴角上揚,心情正不錯,就聽到了來自身後幾人的討論。

“我給你們說個新鮮事,容家鬧了大事,他家婢女在縣衙被打得半死,抬出來時已經昏過去了……”一個大漢喝了口酒對著身旁幾人道。

“真的假的,打了多少能昏過去?”其中一個白麵男子一臉不信。

“五十大板呢,她冤枉好人,被知縣老爺一頓好打!”大漢回道。

“呀,那怕是活不成了,年紀輕輕的就遭了這種罪,有點可憐……”白麵男子一聽,頓時覺得有些不忍心。

“可憐個屁,她誣陷普慈大師弟子,要我說這種人就該活活打死!”旁邊一直沒出聲的中年男人拍桌反駁,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主人家不管嗎?”鄰桌一個大嬸探頭問了一句。

“呸,容家那娘們心可毒了,說不定這事兒就是她弄出來的,她才懶得管一個下人的死活呢。”中年男人特別激動,說到柳惜如時牙齒咬得吱吱響。

“怎麼說?”大嬸來了興趣。

“我那婆娘早晨也去縣衙看了熱鬧,說是那娘們夥同下人欺負他家繼子呢,後來連普慈大師都驚動了。”大漢見眾人都豎著耳朵等著聽,大手一揮開始講述。

“怎麼會驚動普慈大師呢?”

“嗐,那繼子人家早就入了佛門,是大師的親親弟子呢,只是低調得很。可惜她們欺負錯了人,被知縣大人通通打了板子,丟出了衙門。”大漢搖了搖頭,對著眾人嘿嘿一笑。

“你說的是範娘子的兒子吧,確實很少看見他,原來是做和尚去了。”周圍聽得人越來越多,有了解情況的也加入了話題。

“哼,那容家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想當初那容貴生入贅范家,哄騙範娘子到手,得到了家產,就把人家娘倆趕到小院去,找了個上不得檯面的。”之前的中年男人無比憤恨,當著眾人抖露容貴生的黑料。

大嬸聽了,可憐道:“這就是沒了娘啊,太慘了,好在有普慈大師給他做主。”

“可不咋滴,要是我家那個敢揹著我找個壞的,還這麼對我兒子,老孃不得跟他拼命!”

“嘿嘿,這容掌櫃這下可出名了……”

眾人不知道他們討論的其中一個主角就在他們身後安靜的喝茶,一群人嘰嘰喳喳爭先發表自己對此事的看法,大堂中熱鬧非凡。

“糯米圓子來咯,您慢用。”夥計像個陀螺一樣,放下東西又遊走到其他桌去了。

“吃吧,要是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常來。”

這種糯糯的食物對於他們這種小孩子應該是有極大吸引力的,苗青兒剛嚐了一口就說喜歡,杜懷英兄妹二人也是眼睛都亮了,看來也是喜歡的。

三人將碗放下時,容易才吃了一半,這對他來說有點過於甜膩了。

容易吃完時,菜也上了,這家店不愧生意這麼好,菜做得挺不錯的。招呼等不及的小傢伙們吃肉,容易就著米飯只添了碗素湯。

“慢慢吃,別嗆著了。”

幾人點頭,悶聲吃起來,女孩子飯量小,杜懷秀和苗青兒慢慢速度就慢下來,杜懷英倒是添飯速度不減。

“哥哥,你不吃肉嗎?”杜懷秀小口喝著湯,看容易碗裡一點油星都沒有,很疑惑。

“我吃不下了,糯米圓子膩著了。”容易對她搖搖頭。

杜懷秀點了點頭,旁邊的苗青兒眼睛轉了轉,張了張嘴又閉上,看得容易十分想笑。

“青兒想說什麼?”

“嗯……好像只有神仙不吃肉。”苗青兒皺著眉望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