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打不動六點半起床的主人今天沒有叫早餐。

沒有宗敘的話誰都不敢邁入主樓,管家面對傭人試探的詢問只以公事公辦的態度表示。

一切聽宗會安排,真閒著沒事幹就去幫園丁除草。

五點半他起床的時候看主臥還亮著燈,三十三年頭一遭。

那個女人他認識,在璞園做事不久的人可能會以為宗敘在玩女明星,但是管家從小看著宗敘長大,知道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這不純純鐵樹開花,就是不知道老家主清不清楚宗敘談了戀愛。

孩子們都大了,家主也變成了老家主。

喬叔站在主樓前,萬分感慨。

宗敘醒了也沒起床,只是安靜的任她抱著,閉目養神。

白紓的睡姿一向不算規矩,此時抱著宗敘一隻手臂蜷在他肩頭,睡得正好。

昨晚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亂成一團毛線球,又輕而易舉的被解開理順。

事後他和白紓已經互通心意,答應她以後不再隱瞞任何關於她的事。

如今他和白紓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威脅,下一步是不是該結婚了?

哦,他是有些急。

雖然昨晚顧瑞明把自已和白紓說的內容都轉告給了他,但不代表這盤棋就下完了。

他只說不隱瞞,沒說主動交代。

他覺得那些沒必要講,男人如果需要透過挾恩圖報來感化一個女人,在他看來很低賤下作。

宗敘想給她的東西不需要她開口,也會滔滔不絕的給她,不要也不行。

他很有耐心,等著白紓一點點走進他的生活,一層層的剝開享受,用漫長的時間來回味,而不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那樣價效比太低。

這是他的得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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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紓是被餓醒的,遮光性極好的窗簾遮蔽了日光,她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放下。

鼻尖都是宗敘身上的味道,人卻不見蹤影,這個時間他通常都在書房。

白紓昨晚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這裡,直到醒來才有機會參觀這棟房子。

她自認為已經見過不少世面,也知道宗敘素日低調,但沒想到會誇張到這種地步。

顧家老宅是西式風格的金貴華麗,無數油畫真跡就掛在牆上,隨處可見都是西方王室的某件珍寶。

但璞園的低調內斂的外表下埋藏的奢侈,饒是不太懂書畫古董的白紓都覺得窒息。

她不認為宗敘會在家裡放置仿品撐場子,那就代表著眼前這些都是真跡,不少曾在拍賣場上出現過幾乎都是天價。

這裡完全可以對外展覽,每件文物都值得小心翼翼的對待。

也不知道平時在這裡工作的打工人究竟多提心吊膽,以白紓現在的身家都賠不起客廳放著的那尊轉心瓶。

如果算上還沒到手的那十億,應該賠不起一個客廳。

午後陽光正好,白紓看著柚木地板上的斑駁光影,不禁感嘆——“牛...”

一個字,道盡萬語千言。

“醒了不找我麼?”

宗敘優哉地倚在二樓的圍欄邊看著白紓,他剛進臥室發現沒人,再出來就看見白紓站在客廳發呆。

白紓沒回頭,看著窗外的園子應他,“以為你在忙。”

宗敘快步走到她身邊打量她,看起來沒什麼不對的。

但還是仔細地問了句,“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搖搖頭,只是有些腰痠,宗敘體貼到連事後的按摩都周到,並沒有什麼不適。

“你是怎麼在這種地方住下去的?”白紓問。

太莊重,太嚴肅,主要是太貴了。

宗敘也沒在意她的話說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