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紓絲毫沒注意宗敘越來越沉的聲音,側過頭去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樑和斂低的眉眼。

他沒說話,依舊抱著她,只是力度收緊了一些。

“他那時候是我組員,人也很有才華,我只是欣賞過他一小段時間。”她解釋的很坦蕩。

宗敘轉移了話題,“等下去吃早飯。”

他以為那次關於‘青蔥歲月的暗戀’的話題白紓是故意招惹他,沒想到是真的有過。

他開始幼稚的嫉妒燕泊可以認識她這麼早。

“好啊。”白紓存了哄他的心思,也就順了他的意。

白紓的工作室在早十點回應了‘金梔獎’及隱婚的問題,條理清晰滴水不漏,沒再遮掩。

關於隱婚的理由是以男方工作性質不便引起公眾過多關注來回應,全程將白紓摘得乾乾淨淨。

她一眼就看出來是宗敘的授意。

說不動容是假的,他對她的一切都可以說是事無鉅細的包容照顧,沒有一點兒瑕疵。

兩個人坐在餐廳的隔間,這家店據說是京都百年老店,師傅是宮廷御廚的關門弟子,聲名極高,位子也很難訂。

沒有包間,一樓是散座,二樓則是用屏風隔斷獨立出來的隱私空間。

白紓吃了七分飽,走到宗敘身邊的椅子坐下,靠在他肩頭沒說話。

“怎麼了?”

她抬眼看他,壓低了聲音:“我昨兒遇到關錦了。”

宗敘知道她是有話要說,低頭湊近她,“你說。”

“她改簽到了風合,那邊給她的資源很不錯。昨天她找我說話,好像對溫天佑和你的事情不知情,可能連吳棟出了事兒她都不知道這其中是因為溫天佑和她的關係。”

“風合的老總就因為溫天佑能給她那麼好的資源?我覺得這中間不大對。”

宗敘唇邊噙著笑,想讓她繼續說,“那你覺得?”

她抱著他手臂收緊了一些,“典禮結束後我去問了陶庭...”

白紓將陶庭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了他,“這肯定不是什麼交情就能換來的庇護,風合是不是有問題?”

宗敘沉吟片刻,“也許是有,但不必為她費心。”

她坐正了身子看他,提醒道:“我覺得未必,你要小心一些。”

“擔心我?”他問。

“關錦和溫天佑這種人做事是不計後果的,而且不帶腦子不會審時度勢,被這種人咬一口很犯不上。”白紓順手拿起茶盞喝了一口,隨口誇著,“這個茶好喝。”

宗敘看她喝茶的樣子可愛,牽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妙妙長大了。”

她聞言十分不滿,“我不是小孩子。”

馬上又是新年,到了新年她就二十七歲了。

“可你昨晚喊我Daddy。”

白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什麼?”

他本就嗓音好聽,說起英文更是倫敦腔的低沉性感,此時在她耳邊卻像炸開了一樣,她的臉瞬間就像紅透的蘋果。

她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宗敘湊近她耳邊,呼吸都打在耳廓上,“你昨晚好乖,喊Daddy,喊老公,還說...”

白紓聽不下去,捂住了他的嘴輕斥,“你是不是變態啊!”

她昨晚喝的酒後勁兒全在和他滾到床上那一刻湧了上來,宗敘哄著她逗弄她,她就什麼都說。

也很乖的沒有罵他。

現在看來是已經不記得了,宗敘覺得很可惜。但現在這樣也很好,她什麼樣子他都好喜歡。

他在她掌心一下下親吻,溫熱的呼吸帶著癢,撩撥的她的臉愈發紅透。

“不許提!”她已經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