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白紓喝了許多酒,抱著明昭嗚嗚哭泣大聲問,“老孃牛不牛?!”

明昭終日冷著的一張臉有一瞬間就要裂開,KO過無數人的手臂僵硬的拍了拍白紓的脊背。

“牛,很牛。”

她滿意的笑笑,轉頭又抱著小楓問,“厲不厲害?!”

小楓沒見過這樣的白紓,她一向遊走在各家酒局從無敗績,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她喝多上頭的樣子。

“太厲害了!我的姐!”小楓一直都很會吹彩虹屁,但這句是真心實意的。

白紓其實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情緒被無限放大。

她得了兩個人誇獎便安靜下來,單手託著下巴,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這些人都是陪伴她一路走來的戰友,她在鏡頭下有多精緻完美,這其中就有多少她們的努力汗水。

“真的很感謝大家,這條路很難走,但是你們陪著我熬過來了。”

她今晚給每個人都敬了酒,是真的很感謝她們一路相伴,陪著她從籍籍無名走到今天。

顧景明特地從青城飛來京都為她慶祝,看她喝到這個程度給宗敘打去了電話讓他來接人。

他趁著白紓高興,彈了一下她額頭,“怎麼不問問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咱們倆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白紓側過頭看他,“再說了,你成天打麻將,我在大西北吃沙子的時候你都在打麻將!”

顧景明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氣的又彈了她一下,“排擠我是吧?”

她突然睜大了原本半眯的眼睛,捏著顧景明的肩頭一臉正色的說:“沒有,阿景,我對你不是一句謝謝就夠的。”

語氣十分鄭重。

顧景明感動的有些想哭,但大男人還不至於這麼輕易掉眼淚,“那你怎麼感謝我?”

白紓有些犯了難,其他人她可以自掏腰包發獎金,但是顧景明能怎麼感謝?

進一步來說他是好朋友,退一步來講他是老闆。

送他喜歡的?

“我的都是你的,男人也可以給你,但是你肯定不喜歡宗敘。”她說的大義凜然。

剛推開門進來的宗敘聽見這句話頓時臉黑了一個度,主位上的人醉眼迷離,說的話也很沒有分寸。

顧景明看熱鬧一樣,掃了一眼宗敘,又看了看白紓。

“你男人聽見了,你完了。”他戲謔道。

他是治不了白紓了,但有人能治她。

白紓聞言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迎上宗敘目光的一瞬間酒就醒了一半。

這黑臉煞神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了?

包間內的人噤若寒蟬,熱鬧的氛圍瞬間就冷了下來。

宗敘緩和了神色向她們點頭致意,緩緩走到白紓身邊,慢條斯理的為她穿外套。

一言不發的將人帶離酒桌,手臂緊緊環住她,比往日更加重了些力道。

他身上還有一絲風雪留下的寒氣,懷裡的人突然停在原地不走了,宗敘低頭看向她。

白紓仰視著他,一雙眼睛在廊燈的照耀下像閃爍的星辰,攀上他脖頸撒嬌,“要抱。”

她怕現在不把宗敘哄好,等回了家會被他吃掉。

宗敘輕嘆口氣把人抱起來掛在身上往電梯走,她的呼吸就在臉側,帶著濃郁的酒味。

白紓就算闖了天大的禍,他也只有好脾氣給她收拾爛攤子的份兒,何況只是把他本人賣了而已。

酒後的醉話,怎麼能作數?

“喝了多少?”他問。

白紓聲音悶悶的,手在他臉上胡亂摸了一把,“不記得了,但是我喝醉了。”

“嗯。”那就是沒醉在裝醉想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