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得到 (第2/3頁)

就是你母親，她跟了我，但什麼都沒得到...”唐德曜說。

那個年代港城的富家公子哥幾乎都少不了幾樁風流韻事。

1997年的港城剛剛回歸，秦瀾與同事赴港遊玩，與華夏祖國同慶這場盛事，在一家早茶店遇到了已有家室的唐德曜。

他沒說他是什麼人，她也沒問，就這樣為了一眼陷入熱戀，像是天真懵懂的少年人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

他以為秦瀾知道，畢竟這種隱晦的關係在他們眼中太尋常，算不得上不了檯面。

身邊幾乎人人都會在婚後‘談戀愛’，不然那麼多私生子都從哪裡來？

唐德曜以為他們是心照不宣，卻不知秦瀾是始料未及。

她以為那是愛情，他們會結婚生子，有一個家庭。

可他給不了她那樣的生活。

兩個月的熱戀，有一天秦瀾問他：“什麼時候見見你家裡人？”

唐德曜不解，“做乜嘢？”

他混蛋的調笑秦瀾要見大房敬茶，真以為他可以像民國時期的軍閥地主有三妻四妾。

秦瀾甩了他一巴掌，孤身逃出了酒店的套房。

唐德曜本不想去追她，他覺得秦瀾不懂事貪心太甚。

可她一個大陸來的女孩子對港城人生地不熟，他是真的怕她出了什麼事，開車一路打聽一路找，終於在彌敦道燈火璀璨的商業大樓下追到她。

報紙上的那張照片就是拍攝在那裡，那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次日秦瀾離開港城，再沒有一絲音訊。

唐德曜回家，妻子只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他不知輕重，讓兩家難堪。

兩個月，其實很短，他很少回憶那段時光。

孩子們漸漸長大，他也幾乎忘了這個人。

有一年彌敦道開始出現一個女星的巨幅商業廣告牌，他匆匆掃了一眼只覺得眉眼間說不出的熟稔，但忘了是誰。

是誰呢？想不起來。

可能又是哪個整容的女星，流水線一樣的精緻面容，他年紀大了時常分不清熒幕裡誰是誰。

那個女星現在就坐在他的床邊，沉靜的雙眼和記憶中模糊的面容開始重疊，他想起秦瀾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港城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唐生，終究是我沒看清。”

他成了她的湖東美景，可她只是他人生中某一時刻的綠楊陰。

“她得到了一生的不幸啊。”白紓徐徐說著，伸出的手剛抬起便滯住，最終只是攏了攏鬢邊的髮絲。

宗敘知道她伸出的手想要做什麼，可他沒打算攔。

別說一個巴掌，就算是十個他也能護得住她。

前人的恩怨白紓沒法感同身受，她平等的厭惡所有辜負真心的人。

唐德曜說秦瀾跟著他什麼都沒得到，多可恥的話。

秦瀾何其不幸，他的妻子又何其不幸？

這個男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將一個人的真心看在眼裡，他更在意賬戶什麼時候能再加一個零。

唐德曜此刻的思緒分外清明，自知和白紓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和解，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女兒，僅剩的生命也不足以補償。

命運像是為了懲罰他，雯竹就死在秦瀾從小長到大的城市。

說了很多話，他覺得精力都耗盡了，疲憊感鋪天蓋地的砸下來，血液奔流的聲音開始遲緩。

很困，眼皮沉重的不受身體控制的想要闔上，眼前的光影越暈越大，連白紓的容貌都要看不清。

“你...恨我...是...”

白紓不願再聽下去，站起身。

她面上猶帶著訓練過無數次的得體官方微笑，微微躬身：“祝您福如東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