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樣,她也不知道他們算是什麼。

“什麼都好。”他說這話時有些落寞,白紓感覺到他一直挺直的脊背似乎塌下來一點。

就一點點,可在總是那樣峻拔如山的人身上也如此明顯,帶著偌大的孤獨感,像是個全世界都收到禮物,唯獨他什麼都沒有的小朋友。

白紓心下又柔軟了幾分,“我會給你準備。”

“你別那麼怕我。”宗敘無奈的笑笑,手指在她臉側輕輕的捏了一下,“是我怕你才對,我真是四面楚歌。”

宗敘不掩飾自已的抱怨,一番話將白紓說的發懵。

白紓不自在的躲了一下,“那是工作。”

“我知道,我只是嫉妒他能見到你,我卻不能。”宗敘收回手,人卻突然湊近她,牽過她的手腕繼續揉捏著,“還生氣嗎?”

“不…本來也不生氣。”

他問:“那你說說,跑什麼?”

白紓沒想到他又繞了回來,斟酌半晌道:“你送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哪裡都不合適。”

宗敘:“顧景明送你,你會跑嗎?孟津送你呢?”

他今晚一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手上動作沒停,目光如炬的鎖在她露出的半張臉上,不肯放過她眼中一絲一毫的情緒。

白紓:“你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們不熟。”

“不熟。”宗敘仔細琢磨這句話,“親也親了你說不熟?”

“那算什麼親啊,就是嘴唇碰嘴唇,我拍戲的時候…”

話沒說完,宗敘傾身上來,影子將白紓籠罩住,透不到她身上一點光亮。

呼吸相纏,他的唇離得那樣近,只要白紓呶呶嘴就會觸碰到的親密距離。

她不敢再說,也不敢動,氣氛太曖昧濃稠,就這樣僵住。

宗敘蹙著眉頭,凝望著她逐漸燒紅的臉頰,“不熟嗎?”

“白紓,我不大會琢磨女人的心思。”

“如果今天我不來找你,你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

又是死一樣的沉寂,房間內窗簾阻擋了窗外的所有光線,月光,星光,霓虹,連帶著房間內唯一一盞亮著的燈都愈發昏暗。她只看得見宗敘那雙眼眸,晦暗的包裹住她的臉,映在墨黑的瞳孔裡,帶著沉得出水的溫柔目光。

她的心動如擂鼓,緊張的像是落入陷阱的獵物。

“喝水。”白紓微微側開躲著他,嗓子乾啞的要說不出話。

宗敘坐正了身子看她,起身去為她拿水,房間內兩天沒住人,只有酒店送的礦泉水在那裡。

她小聲提醒著,“我揹包的保溫杯裡還有水。”

宗敘找到她的托特包遞給她,讓她自已找杯子。

溫熱的水入喉,白紓清了清了嗓子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姐夠打直球了吧?這你小子還不說?

宗敘思慮了片刻,依舊沒有給她答案,“你覺得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仍有問題尚待剖白解決。

他們之間也許真的是被愛神丘位元的箭選中,僅僅是靠近幾步便一發不可收拾。

但這和計劃預想的時間差的太多。

當然也怪程闊瞎安排,要加什麼微信,這下好了,不僅是倍速,還點了快進。

從宗敘的角度出發,他的籌劃脫了軌,事情開始變得失控。

他不想要這樣,她一顆赤誠之心,應該配得上世間最頂好最真摯的愛。

只能等待,等一個時機,一個恰好的時間點,等真相大白。

白紓將水杯放在床頭,動靜不小,擰著眉氣的語聲都帶了怒意:“你真的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