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毛呢大衣下搭著水粉色的毛衣和奶白色的毛呢闊腿褲,對比起一身黑紅的白紓,完全是兩個世界。

“你怎麼還是這一身,能不能換點新鮮的顏色?”

顧景明一臉嫌棄的看著白紓,將手中的咖啡遞給她,對她的穿衣風格很不滿。

“我這是符合人設。”

他沒辦法反駁,白紓的那張臉和天生的氣質的確不適合太過鮮豔的色調。

她還記得白紓真正意義上的出圈,是國內一線大牌導演的電影中出演一個出鏡僅僅兩分鐘的角色。

天生一雙嫵媚多情的眼,偏偏五官清冷,生來就適合出現在大熒幕給人美貌暴擊。

工作日的原因,展廳內人算不上多,大部分是些上了年紀的人,顯得顧白二人格外扎眼。

白紓看的認真,這人的畫風看似粗獷,但情感傳達的很細膩,破敗的屋舍、荒蕪的田野、蒼涼的古道,以及那些被時間遺忘的角落,充滿了對過往的懷念和現實的反思。

她沒什麼賞畫的天賦和修養,但隱隱會透過筆觸感受到他作畫時的心境。

莫名讓白紓想起了平城郊區的頹敗,有一年秦瀾狀態很不好,整個人都很敏感,白紓不得不被交給鄰居家的劉奶奶,被她和小孫子帶到鄉下住了小半個月。

八九歲的小男孩,正是調皮的時候,兩個人頂著夏天暴曬的太陽去玩,小小的白紓被曬得滿臉通紅,而小男孩被曬得黢黑,穿著軍綠色的小背心滿頭大汗的跑,撿到廠房裡廢棄的木棍做劍,cosplay江湖名俠。

天地蒼茫,殘垣荒蕪,只有兩個孩童帶了一些生氣。

但他的畫也有生機的顏色,灰藍色的湖水,嫩綠色的柳樹,和一葉扁舟。

她在這幅畫前定住,想起了高中時期的同桌。

他長得瘦高且黑,顯得兩排牙齒特別白。

燕泊,多麼遙遠的名字。

她們一起看村上春樹,在那樣羞澀又悸動的年紀不謀而合的避開書中的狂野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