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燃著一支蠟燭,燭火躍動,將對面沙發上男人的身影映在牆壁上。

這地方氣氛透著點詭異,只有那點燭火帶著點暖色。

白紓觀察了一圈,才開口向對面的男人提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你不需要知道。”

白紓:“嗯,那便失禮了。”

整個房間裡除了白紓和那個唱片機,全都是灰色調,連水泥牆面都是。

“隨白小姐。”

白紓理了理被眼罩弄亂的頭髮,“什麼事兒?”

對面的男人倒了杯紅酒推給白紓,玻璃杯底在桌面划動作響,伴著歌劇卡門的詭異音調。

“白小姐連什麼事都不知道就敢和我的人走麼?”男人說話聽不出什麼情緒,“膽子還是蠻大的。”

他承認沒想過能這麼容易就把人帶過來,本以為還要費些心思,但白紓識時務的有些過分。

反而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白紓只拿了杯子在手中晃著,並沒有打算喝,誰知道會不會下什麼不三不四的藥。

“既然您有事兒找我,那我們早晚都是要見的,不如大家體面一點,您省力我省心。”

“您覺得呢?”

男人:“你很痛快。”

白紓:“那您也痛快點,有什麼事不如開門見山?我想您的時間也很寶貴。”

“其實沒什麼事,就是見見你,看看是什麼人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林家那檔子事本入不了他的眼,不過宗敘動用了公司的法務連夜擬合同,甚至讓下面人把和林家所有有合作的業務都列了出來,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鬧的他不得不關注下這個女人。

他自顧自的閒聊起來,從工作到讀書,從娛樂圈到人際,頗有種查戶口本的感覺。

問的方法也十足的拐彎抹角,順著她作品的劇情或取景扯到自已的生活經歷,等白紓搭茬就開始套話,可惜白紓巧妙地躲過完全不搭腔。

“...你們拍的那個旅行綜藝,我和我太太去那裡度蜜月的時候正好偶遇過你們,就在亞望律河邊。”

他是已婚。

白紓抬眼打量了對面男人的面容,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可能確實那時候見過一面。

她只記得當時在錄製的時候確實有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兒來要簽名,不會就是他太太吧。

那個女孩兒和他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抱歉,我確實沒什麼印象了。不過亞望律河有傳說,如果一對愛侶能從江邊走過,就能相伴一生,想來你們很恩愛。”

說到這裡,對面男人冰山般的面容緩了一瞬,下一秒眼神變得探尋:“白小姐最近有談戀愛嗎?”

“抱歉,這個要看藝人公關怎麼說,我個人不太方便回答。”

三句話不離抱歉,看起來十足的恭敬,說的話又是綿裡藏針。

關你屁事。

宗朗琢磨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我弟弟最近和你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