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並不敷衍。

白紓下樓時看著原本空空的廚房多出許多廚具餐具,很想確認這是否是自已的家。

白色砂鍋裡還‘簌簌’冒著蒸汽,聞著味道登時就肚子咕咕叫。

也不知道從哪裡扯出的圍裙,系在宗敘身上有點滑稽,正專注地切著嫩綠的香菜。

她見過這雙手舉起茶杯,夾著菸蒂,感受過它與她的手心相貼,和落在頸側的輕柔撫摸。

但沒見過這樣的宗敘。

曾經父親也是這樣照顧她和母親。

萬家燈火,此刻也有她的一盞。

“怎麼了?”他回頭看她呆在原地,利落的將手中的香菜放到一旁的盤中,“洗手吃飯。”

晚飯是簡單的白粥和小菜,砂鍋被直接端到餐桌的竹墊上,溫熱的雞湯散發著五指毛桃的奶香。

宗敘坐到她身側,將手中的餐具遞給她,“怕冷掉,一直在溫著。”

“上次吃飯為什麼在那傢俬房菜館?”

她又有問題。

宗敘看了她一眼,笑著:“因為你喜歡。”

“你怎麼知道?”

“萬慶酒樓那次你吃的就不多,我猜你應該吃不慣青城的味道。”

過往種種似乎在拼湊,一點一滴都是他心意存在的證明。

“那家店味道是很正宗,但是生意一直都很一般,開了五六年也沒倒。”

宗敘笑而不語,對她的猜想不置可否。

白紓看著碗中的濃稠白粥,清新的米香就在鼻尖縈繞,心思卻飄到了別的地方,“你是會算卦嗎?”

宗敘:“不會,我猜的。”

“...你這樣顯得我很沒有深度唉?我的人設一直都是清冷御姐,就是很神秘的那種。”

他只笑,嘴角的笑意想壓還是沒壓下去,“現在也很神秘,不知道你的腦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問題。”

白紓不滿的看他一眼,夾了塊黃瓜放進嘴裡,脆生生的在口腔裡爆發出清新。

“好吃。”

“第一次做,時間不夠,清淡點也好。”宗敘說,他知道被誇的不是這碗粥,是他本人。

“比劇組盒飯強,我很知足。”

“聽起來是很高的評價。”

“有待考察。”

喝完雞湯白紓又出了些汗,飯後就往浴室裡鑽。

神清氣爽的出來,也不知道宗敘在做什麼,一樓的餐廳廚房已經收拾乾淨,客廳也不見人影。

客臥的門緊閉,她敲了敲,隔了幾秒擰開,順著門縫探頭,他果然在客臥窗前講電話。

宗敘聽見動靜回頭,看著她關門要走,向她招了招手,無聲說著‘過來。’

白紓走到他身邊,被他順手攬進懷裡,手掌輕撫在她的肩頭。

“我有事。”

...

“你不需要知道。”

...

“去年你沒回家,今年該輪到你。”

...

“什麼條件?”

...

“可以,但不許惹老爺子生氣。”

...

“你打算一輩子都和他置氣?”

...

“我不需要你批評。”

...

“管好你自已。”

聽不清電話那頭講什麼,但白紓知道那個人應該是宗妍。

電話結束通話,宗敘將手機丟在一旁的沙發上,摸了摸在他肩頭蹭著的腦袋,“無聊?”

白紓抬頭看他,“不無聊不能找你?”

她總是這麼不講道理。

他無奈,揉捏著她的耳垂,“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