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觀察完又輕輕的放開,淡淡道:“你想怎麼處理林曉?”

她想怎麼處理?她又能怎麼處理呢?她只能嘴上爽爽,其他的動不了林曉分毫。

“宗先生要幫我出氣嗎?”

宗敘不置可否,說:“這是顧家的事。”

幫她出氣是顧家的事,還是整件事的善後是顧家的事?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意思,她沒得到明確的答案。

白紓嗤笑一聲,“給阿景和顧大哥出了氣就可以了,我沒資本去找林小姐要說法,這個虧我吃了。”

駕駛位上的程闊不動聲色的從後視鏡瞄了宗敘一眼,果然那張臉又沉了幾分。

也不知道白小姐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要在宗先生的雷點上蹦迪。

老闆明明是心疼她呢呀,怎麼說這種話激他。老闆也是,關心人家但嘴上半點不說,悶葫蘆一樣,看的程闊乾著急。

白紓哪裡知道程闊想這麼多彎彎繞,只感覺到宗敘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卷著些濃重的情緒,又被蹙起的眉頭壓制住。

她試圖解讀其中深意,卻又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模糊不清。

宗敘的眼神深邃如海,宛如一池被攪動的春水,表面平靜無波,但底層卻暗潮湧動。那些濃烈的情感就像旋渦一樣在他眼底盤旋翻湧,又被緊緊鎖在眉間。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時間也變得格外漫長。

宗敘也在探究她,看她笑得勉強,微亂的髮絲垂在耳畔,朦朦朧朧的,像是夜晚江水倒映出的霓虹街燈。

想說的話太多,想問問她為什麼對自已這麼隨意,想問問她為什麼對阿景的事就可以不顧一切,可理智在說事情已經發生,再問好像在責怪她,他捨不得。

車停在了急診大樓前,白紓在下車前猶豫了一下問:“有墨鏡嗎...我不太方便。”

宗敘說:“宗家的私人醫院。”

診室內醫生正為她處理,好在沒有深可見骨的傷口,但面板上的劃傷很多,醫生建議用雙氧水消毒,避免有碎渣殘留。

出於職業素養,白紓下意識問了一句:“會不會留疤啊?”

“傷口比較淺,後續會用生理鹽水沖洗,留疤的機率很小,可以開藥避免。”醫生難得好脾氣的解釋,大晚上的值班本來就煩,還要來處理這種護士就可以解決的小傷,但這人是宗敘帶來的,他可不想丟飯碗。

“哦...!!!”她剛應完,醫生就已經把雙氧水衝在了面板上,尾音變調,她差點沒當眾罵街。

傷口被液體沖刷的彷彿有螞蟻在噬咬,其實不是特別特別痛,比酒精直接灑在傷口上好得多。

身後一直站著沉默的人突然靠近,伸出手微微環住她肩頭輕輕拍著,像是在哄她。

白色的小氣泡劇烈反應,她側過頭下意識就靠在了身邊人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