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沈傾剛想說一句不太餓,結果肚子便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沈傾:“……”

要是這裡有個地縫,她現在就能刨個坑鑽進去了。

沈傾臉色發囧,抿著唇故作淡定的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沉默的點了點頭,“是有點兒餓。”

季宴禮抬眸,似笑非笑的打量她,“那還有時間想東想西?”

她哪裡想東想西了。

沈傾抿著唇,想說自己才沒有想東想西,然而話到嘴邊,又默默嚥了回去。

她要真這麼一說,指不定季宴禮又要說,餓了還有精力在那裡貧嘴……

飯菜離的沈傾的病床不遠,沈傾不用下床就能夠得著,就是偶爾會扯到傷口,疼的她每次都倒吸一口涼氣。

季宴禮舉著筷子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默默地將她想吃的菜往她跟前推了推。

沈傾受寵若驚,忙狗腿一笑,“多謝三爺。”

季宴禮一隻手拿筷子,另外一隻手還被白色紗布包的嚴嚴實實。剛才推飯菜的時候,他用的就是受傷的那隻手。

咋然看到季宴禮那隻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胳膊,沈傾瞬間想起了之前季宴禮帶著她跳窗後的場景。

說到底,季宴禮也是為了避免她受傷害,才會被碎玻璃扎破手臂。

“三爺的胳膊,嚴重嗎?”

沈傾盯著季宴禮的手臂看了半晌,忽然神情嚴肅的問了一句。

季宴禮的手臂要是真有個好歹,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季宴禮抬眸掃她一眼,輕描淡寫道,“不嚴重。”

沈傾莫名一噎。

傷口深得都能看見骨頭了,怎麼可能不嚴重。

沈傾緊繃著臉,沉默道,“三爺會受傷,也是因為我。那日若不是因為三爺要顧及我,三爺也不會因此受傷。”

“三爺待我恩重如山,我卻不能及時替三爺分憂,還拖了三爺的後腿。”

沈傾頗有幾分自責道,“三爺能把我送到醫院,已是大仁大義,現在還親自陪我吃飯。”

沈傾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訥訥自語道,“陪我吃飯事小,如果因為此事耽擱了三爺時間,屬下會心生內疚。”

主要還是季宴禮知道了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她發燒的時候又狗膽包天的又是戳季宴禮的胸口又是言語放肆。

跟季宴禮吃飯,她總覺得有壓力,飯菜嚼在嘴裡也失了幾分味道。

季宴禮眉目冷峻,輕掃了沈傾一眼,乾脆擱下筷子聽她說。

沈傾莫名緊張。

她嚥了口口水,一臉緊張,“三爺,可是屬下說錯話了?”

這話一問出口,沈傾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神特麼的說錯話了。這不擺明了證明自己心虛麼,也不知道心虛個啥。

季宴禮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黑眸瞧著她,“你繼續說。”

沈傾覺得自己不光後背疼,腦仁也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