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語氣聽著不大對。

沈傾側頭看過去。見他神色如常,並沒有任何異樣,彷彿剛才那一句,只是簡單的問問而已。

沈傾心下千思百轉。

聽季宴禮這語氣,似乎不大喜歡好色的下屬。

她眼眸轉了轉,繼而小心翼翼解釋道,“三爺,屬下想看的是樂華門而非歌女。歌女只是樂華門的一部分,屬下潔身自好才不貪慕美色。”

其實前面都是鋪墊,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務必要讓領導知道,咱並非好色之徒。

聽她特意強調,季宴禮驀地低笑。

說話的功夫,車子已經在樂華門前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剛下車,入目的就是大氣恢弘,燈火通明的建築。百樂門前更是人頭攢動,百貨店裡叫賣連天。

一片歌舞昇平,咋然一看,沈傾還以為自己處在和平年代的太平盛世。然眼前燈火輝煌的建築,卻又透著時代的氣息,擁有一種不同於現代的獨特魅力。

沈傾讚了一句,“這樂華門,果真是財大氣粗。”

瞧見門口的五龍鑲金柱,她更是瞪直了眼,伸出手去摸真假。

季英見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冷眼一哼,默默遠了她幾步。

這人他不認識!

片刻後,便聽沈青嘀咕,“這裡竟然鑲的真金……也不怕被人摳走了,果然是人傻錢多!”

季宴禮輕飄飄的睨她一眼。

那一眼涼嗖嗖的,沈傾頓時反應過來。

握草!

樂華門是季宴禮的地盤,她那一句人傻錢多,豈不是把季宴禮也給罵進去了。

沈傾輕咳一聲,馬上改口道,“構思精巧,美輪美奐,這幕後之人,一看就是富有巧思、絕頂聰明之人。”

季宴禮神情淡漠,不緊不慢道,“不是人傻錢多麼?”

沈請欲哭無淚。

她哭喪著臉道,“三爺,是屬下目光短淺鼠目寸光,沒有看透這柱子的玄機,才會在這裡大言不慚胡言亂語。什麼人傻錢多,屬下才是最傻的那個。”

傻到當著季宴禮的面說他人傻錢多,這不是找抽麼!

“嗯。”

季宴禮似是對她的話十分滿意。

他目光流轉,忽而挑唇問道,“喜歡這柱子上鑲的金子?”

“喜……不喜歡!”

沈傾剛想說一句喜歡,然而想到季宴禮眥睚必報的尿性,她話到嘴邊及時改了口。

“嗯?”

季宴禮頷首,輕笑一聲,“剛才還說構思巧妙美輪美奐,難不成你說出口的話都是騙人的?”

沈傾默了默。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想了想道,“三爺,正是因為屬下覺得這柱子設計精巧,才矢口否認喜歡上面的金子的。”

季宴禮挑眉,饒有興趣的看她。

沈傾一見有戲,便解釋道,“三爺您為人大度,又極為體恤下屬,對屬下更是另眼相待。屬下若說喜歡,三爺指不定就叫人撬開那柱子上鑲嵌的金子送給屬下。

屬下瞧著這柱子如今的設計,恰到好處。若是三爺真因為屬下的緣故下令撬那鑲金柱子,屬下會十分惶恐。”

沈傾這話,話裡話外都是吹捧季宴禮多寵她似的。他一個男的,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怪異呢。

季英驚的說不出話來。

季宴禮卻是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

沈傾忍痛驚呼,口齒不清道,“三爺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