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禮不知怎的就過來了。

瞧見沈傾一身的墨汁,不由皺了皺眉,“怎麼搞成這樣了?”

他瞧了一眼桌子上擱著的毛筆,頓了頓,神色怪異道,“你不會用毛筆?”

“嘿嘿,不大會。”

沈傾尷尬的不行。

後世裡能用到毛筆的地方很少,沈傾也不是什麼書法大家,所以不會寫毛筆字也很正常。

季宴禮意外。

一個會寫文章會用成語的人,竟然不會寫毛筆字?

說話的功夫,兩個婆子把水給端了進來。沈傾洗手的功夫,季宴禮便順勢坐了下來,看她在紙上隨意畫出來的畫。

“你畫的?”

季宴禮將話拿起來瞧了瞧,忍不住挑了挑眉。

“是我畫的。”

沈傾摸了摸鼻子。又想起謹二說的,季宴禮十分擅長畫畫的事情。

好在季宴禮只是簡單瞧了瞧,便擱下手中的筆,問道,“怎麼突然想起畫畫了?”

“我聽說三爺擅長作畫,正好我也感興趣,便想著隨便畫一畫,沒想到弄了自己一身的墨汁。”

季宴禮抬眸看她,“你想學作畫?”

本來想學,但是用毛筆作畫太難了,沈傾打算放棄。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季宴禮道,“你若是要學,我教你。”

沈傾:“我……”

“毛筆作畫也非易事,你要想學,得先學會用毛筆寫字。”

季宴禮說著,便道,“今晚開始,我便先教你用毛筆寫字。”

沈傾:“……”

能不能給我個說話的機會!

沈傾默了默,才開口道,“三爺,我突然不想學畫畫了。”

“嗯?”

季宴禮抬眸奇怪的看她一眼,“為什麼?”

沈傾老實道,“太難了,我學不會。”

季宴禮難得的沉默了片刻。而後嚴肅道,“作畫不學可以,但是用毛筆寫字,你必須得會。”

沈傾趕緊道,“三爺,我可以用鋼筆寫。”

用毛筆寫字,太難了。

“毛筆也要會寫。”

季宴禮語氣不容置喙,“今晚便開始安排你練習毛筆字。”

季宴禮似乎對沈傾不會用毛筆寫字這事兒特別上心,晚上才剛吃過飯,他便早早的過來了。

沈傾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就是為了拿這個做藉口歇在她房間裡,所以才會如此堅決的要求她必須會寫毛筆字的。

沈傾終於能理解當初季公館的一眾弟兄被他逼著讀書寫字是種什麼體驗了。

沈傾欲哭無淚。

是夜。

沈傾的房間裡時不時的傳出來季宴禮和沈傾的聲音。

沈傾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是委屈,“三爺,我不行了,真的太累了。”

“嘶~”

房間裡又傳出來沈傾委屈巴巴的聲音,“三爺您輕點兒。”

他這手勁也太大了,自己不過沒好好練字,就被他在腦袋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