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挑了一個靠近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大概是瞧見他看他,他竟然衝他彎了彎眉眼,接著暗中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那個動作他看明白了,就是讓她不要多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便聽見方才示意他不要開口的那人竟然自己開口反駁那個說書的人。他方才還有些納悶,為何那人不讓他開口而他自己卻出言反駁。

直到現在,他才看清楚了形勢。

倭人暗中虎視眈眈,那小兄弟不讓他開口說話,分明就是在救命他。

沉遠沒想太久,因為他的桌前坐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人。

“沉先生,我家三爺有請,不知道可否給我家三爺一個薄面。”

說話的人沉遠並不認識,然而他口中的三爺,他卻是如雷貫耳。

雲城的季三爺,人稱活閻王,雲城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傳聞此人手陰狠,忘恩負義……

總之,在外面的風評不是很好。

不過沉遠並不瞭解此人,所以不會妄下論斷。

不過……

他不記得他和季三爺有什麼交集啊。

縱然心有疑慮,他還是跟著那人上去了二樓。沒辦法,那是雲城的季三爺啊,雲城誰見了不給幾分薄面。他自認為還沒有那個能耐敢駁了三爺的面子。

另外一邊。

沈傾一邊東跑西竄,一邊在腦袋裡尋思,這茶館指不定就是倭人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引人上鉤。

她方才進去的時候粗略一掃,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她從小耳目異於常人,隱在暗處的人她在剛進去就察覺到了。

再加上她要下去的時候,季宴禮叮囑的那一番話,沈傾便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

之所以公然挑釁那說書先生的話,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心裡也氣不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阻止那些原本要忍不住發聲的人。

她出聲,起碼有把握逃脫,至少她有準備,旁的人可就不一樣了。而且,她隱隱覺得,此事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沈傾跑的很快,幾乎眨眼間就跑沒影了。

倒不是她真的跑沒影了,而是被人給拉進了一間房間裡面。裡面有準備好的新衣服,沈傾又飛快的卸了妝,再出來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如此,沈傾謝過了那胭脂鋪子的管事,又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走進了茶水間裡上了二樓。

二樓季宴禮的房間裡,似乎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過來的弟兄瞧見沈傾,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關切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