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眼皮子狂跳個不停。

他是想同倭人交好的,若是讓左天一澤懷疑此事是他所為,這合作關係攪黃了倒是其次,萬一這些人惱羞成怒直接開幹就麻煩了?

他的兵力,是要留下來奪權的,現在國內勢力土崩瓦解,各地各自為政。將來免不了一場惡戰。

他若是將兵力浪費在倭人身上,屆時兵力受損,奪權的時候就會吃大虧。

大帥心裡盤算的很好,這會兒也不敢得罪倭人,聽到左天一澤這麼一說,他表現的十分殷切,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左天大佐放心,這事兒既然是出在我的地盤上,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諂媚的嘴角,那討好的模樣,簡直沒眼看。

沈傾默默挪開眼睛,盤算著怎麼把那大帥暗搓搓的打一頓比較合適。

她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復又緩緩鬆開。罷了,讓他在蹦噠幾日吧。

那邊左天一澤並不買賬,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沒有給在場的人一個好臉色。

獨獨季宴禮,左天一澤難得同他說了一句,便臉色陰狠的離開了。

那邊倭人一走,大帥便又恢復了上位者的形象,擺足了姿態。

“雲霆啊,倭人被盜匪劫殺一事既然是出在你的地盤上,這件事情便由你來負責查吧,務必要給倭人一個交代。”

程雲霆十分厭煩聽到大帥說這些話,“那些被關押的倭人本就該死,如今死了也算給我受害的同胞一個交代。沒有將他們的屍身給扔在山上被野狼叼走,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胡鬧!你以為那些倭人是什麼人。他們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要交代,那就給他們一個交代。若是給不了,那些倭人惱羞成怒,屆時遭殃的就會是我們這雲城三省!”

大帥臉色不大好,這還是程雲霆頭一次明目張膽的表示自己的不滿。

沈傾聽得不由癟了癟嘴。

瞧瞧這話說的多好聽,什麼叫做遭殃的是這雲城三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還不是擔心攪黃了他和倭人的合作關係?

程雲霆沒有說話,他深深地看了大帥一眼,心裡頭只覺得荒唐至極。

這還是掌管幾個省的大帥,竟然就是這樣一副德性。可笑之前的自己還投到了他的名下替他賣命。

程雲霆的沉默,讓大帥覺得他是預設了自己說的話。

大帥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點,他走過去拍了拍程雲霆的肩膀。

“雲霆啊,我知道你不甘心被倭人擺佈。可是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倭人的科技先進,我們的短槍布炮,怎麼能夠打的過別人的飛機大炮。”

“我們不能正面同他們交鋒,只能用迂迴的方式。先麻痺他們,再徐徐圖之。攘外必先安內,現在國內都不太平,我們又談什麼一致對外呢。”

嘖嘖

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明明就是為了一己私慾,卻偏偏要扯一些為國家著想的遮羞布。

這人臉可真大。

季宴禮全程都是神情淡淡的,好似什麼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一般。

這會兒大帥同程雲霆說話,他便有意無意的摩擦著手中的玉扳指。

直到大帥說完,他才抬眸淡淡的看了大帥一眼,這才慢條斯理的的開口問了一句,“那大帥覺得,該如給那些倭人交代?”

季宴禮的語氣淡淡的,面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可是不知為何,他每一次說話的時候,都讓人無法忽視,而且總能讓人有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大帥對上季宴禮的時候,都有一種心裡壓力。

“自然是找出那些劫匪。”

大帥不假思索道,“只要找出那些殺人的兇手,交給倭人隨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