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果然是喝醉了。

只是她還曉得瞞著兩個婆子,騙她們說自己頭暈想睡覺,讓兩個婆子給她去熬一些醒酒湯過來。

等兩個婆子走了,沈傾豁然睜開眼睛。她眼睛眨了眨,這才想起來她是去偷襲季宴禮的。

也是酒精上頭,她才會不知道打哪裡湧出來這種愚蠢的想法。估計清醒之後,她自己就能被自己給蠢死了。

是夜。

月明人靜。

季宴禮的門口今日不知為何也沒有人值守。沈傾瞧著季宴禮房間裡的光滅了,便躡手躡腳的溜了進去。

這會兒季宴禮已經睡下了。

她偷偷湊近幾步,認真打量著他的睡顏,尋思著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說實話,季宴禮這張臉長的是真的好看。從哪裡下手她都覺得是在暴殄天物。

沈傾糾結的眉毛都要打結了,瞧著他如同神祇般的睡顏,最終決定還是不揍他了。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瞧著都礙眼。

沈傾對著季宴禮發了一會兒呆,又鬼使神差的替他掖了掖被角,正當她準備輕手輕腳離開的時候,手腕卻突然被人抓住。

沈傾嚇了一大跳,抬眼間,就對上了季宴禮似笑非笑的視線。

沈傾腦袋一懵,當場宕機。

他他他……他怎麼醒的?

沈傾愣愣的,季宴禮眸中並無睡意,他神情戲謔的看著她,“怎麼突然來我這裡了,睡不著?”

沈傾眨了眨眼睛,乖巧點了點頭。

片刻後,她覺察不妥,又無辜的搖了搖頭,狗腿道,“屬下就是不放心三爺,過來看看。”

一說話,滿嘴的酒精味兒。

這是喝了多少酒?

季宴禮並未立刻鬆開她的手腕,反而將人抓著,手指又收攏了一些,聲音低沉道,“那你看的如何了?”

沈傾再次眨了眨眼,眼睛盯著季宴禮,嚥了口口水艱難道,“屬下……看完了。”

“嗯。”

季宴禮抓著她的手未放。

氣氛詭異的沉默。

沈傾憋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這才壓低了嗓音開口道,“三爺,你可以把屬下的手放開嗎?”

“不行。”

沈傾委屈的癟了癟嘴,“為何?”

季宴禮瞧著她委屈的模樣,登時笑了,“我還沒有怪罪你大半夜不睡覺擅闖我的房間,你倒是也委屈上了。”

沈傾歪了歪頭,有些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

季宴禮便順勢坐了起來。

沈傾拍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登時便委屈道,“我就是來看看你,你能不能別兇我?”

季宴禮被她這副蠢模樣給逗樂了,他輕笑道,“我何時兇你了。”

沈傾聞言,馬上又改了口,“不能罰我。”

季宴禮挑眉,“我罰你什麼了?”

沈傾歪著腦袋想了想,扳著指頭開始數落起來,“你罰我洗衣服,拘著我看了一個時辰的月亮,還給我送女人……”

季宴禮有些頭疼的扶額。

他笑道,“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我對你的好你不記得,我罰你的時候你倒是記得清楚。”

沈傾附和著點了點頭,還介面道,“那是……秋後算賬,十年不晚。”

季宴禮驀的低笑出聲。

他也不惱,神情慵懶地看她醉酒說真話,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副縱容的姿態。

“你說的對,秋後算賬,十年不晚。”

沈傾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季宴禮再次挑了挑眉。

她那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