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

沈傾將窗戶開啟,外頭的月光被遮住了一半兒,還有一半露在外頭,在漆黑的夜色裡透出微末的光亮。

黑夜裡。

阿五腳步頓了頓,瞧著沈傾離開,他折了個身,扭頭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沈傾面無表情的瞧著他的動作,唇角扯了扯,嘆了一口氣,又把開啟的窗戶給關上了。

罷了。

懷疑就懷疑,左右她又不是真的奸細,且讓他們懷疑好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季宴禮會懷疑她,並且將矛頭指向她。

沈傾上了床鋪,卻是怎麼樣都睡不著覺。她想了想,乾脆光著腳站起身,躡手躡腳的推門出去,朝著書房的位置靠近了些。

書房裡亮著光,裡面傳出來阿五的聲音。

“三爺,屬下已經按照三爺的吩咐做了……屬下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不過,沈傾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她同屬下問了許多問題,又說了許多奇怪的話,而且,她的態度也很奇怪……”

“她說了什麼?”

季宴禮低沉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了出來,似乎帶了點兒淡淡的好奇。

阿五便將二人相處時說話的內容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那邊季宴禮不知道說了什麼,二人的聲音說的更低。

黑暗裡,沈傾扯著唇角笑了笑。

果然是季宴禮。

沈傾心中抱著的幾分僥倖心理,這一刻也蕩然無存。

季宴禮不愧是世界男主,任何人都不能成為她的例外,她也一樣。

沈傾光著腳出來,又光著腳丫子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如同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

“在想什麼?”

沈傾手腕一抖,拿著茶杯的手顫了顫,茶水倒出來一些在桌子上,茶漬流的滿桌都是。

沈傾面無表情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塊布擦了擦,“沒什麼,這幾日鍛鍊太狠,手腕有些拉傷,並無大礙。”

季宴禮看了一眼,眼尾抽了抽。

那布塊似乎有些眼熟。

似乎是他平日裡用來擦手的?

季宴禮忽略了那方小布塊,視線落到了她身上。“找醫生看過了麼?”

沈傾回道,“一點兒小傷,犯不著叫大夫,我已經擦了藥。”

“嗯。”

沒等季宴禮再說話,沈傾已經重新替季宴禮填了新茶。

她頓了頓,又道,“茶壺裡的茶水沒了,屬下再去泡一杯。”

“不必。”

想到她手腕拉傷,他又囑咐道,“既然是手腕拉傷,還是找醫生看看。”

說著,似乎有些不大放心,又親自叫了醫生過來看了看。

沈傾的手並無大礙,不過她自己說手腕不舒服,醫生也不好說什麼,開了一副貼的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