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腦袋還有些疼。

碗口大的一個包,不疼才怪。

沈傾醒過來的時候醫生還沒過來,季宴禮就坐在她旁邊,臉色瞧著冷冰冰的。

這一次出師不利,沒把季宴禮裝進去,倒是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醒了?”

季宴禮居高臨下的瞧著她,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顯得有幾分陰森。

沈傾默了默。

任性了一回,她這會兒總算是學乖了,垂著眼睛也不說話。

季宴禮沉著聲道,“暈了一回連話都不會說了。”

沈傾悶著聲,“屬下沒有。”

她這模樣,瞧著心裡頭有氣。

季宴禮抿了抿唇。

“生氣了?”

沈傾微微側頭,“屬下不敢。”

季宴禮氣笑了,“敢不敢全憑你這一張嘴。方才耍心眼的人難道不是你,我都沒生氣,你倒是先氣上了。”

熟悉的嗓音和語調。沈傾知道他沒有生氣。

可是,季宴禮沒有生氣,她生氣啊。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遷怒。

總之她就是有些不爽。

沈傾氣悶的不行,癟著嘴巴頭又側過去一點兒,沒打算搭理季宴禮。

沈傾不說話,季宴禮便目光定定的打量她,瞧見她鼻青臉腫的,額頭還腫起來一個大包。

模樣有些滑稽,不過那些傷口,估計也很疼。

季宴禮伸出手輕摁了一下她鼓起來的地方,“疼不疼?”

他的手一碰,沈傾的眉心便微微皺了起來。

疼。

真特孃的疼!

只是她咬牙忍了下來,沒有說話。

季宴禮瞧著她的表情,就知道這是疼了。他眉心蹙了蹙。

瞧見沈傾的模樣,又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漲脾氣了,同我嘔氣!”

“屬下沒有,屬下冤枉。”沈傾的聲音悶悶的,帶了點兒鼻音。

季宴禮有些好笑,“分明就生氣了,還不肯承認。”

沈傾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三爺,屬下並沒有生氣。只是三爺做事情,多少有些不地道。”

先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進來,害她嚇了一大跳。之後又故意逗弄她,出爾反爾陰險狡詐。

季宴禮瞧著的她氣的跟河豚一樣,忍不住笑了笑,“我不地道,你也是我的下屬,你又能如何。”

沈傾呆住。

她是萬萬沒想到,季宴禮竟然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一句話。

不過季宴禮說的也是事實。

她是他的下屬。若是他對自己真有男女心思,自己若是不願意,又該如何躲開?

醫生來的不慢。

本來人已經睡下了,豈料這三更半夜的又整出了么蛾子。

這幾日,醫生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沈傾了。這三更半夜的,他一進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的季宴禮。其次才是頭上頂著一個鼓起來的包的沈傾。

醫生:“……”

今天他過來的時候這個包還沒有,他這才回去多久啊,這沈傾的腦門上便多了個鼓起來的包。

難不成是被季宴禮打的?

醫生瞧著季宴禮的眼神有些詭異。

季宴禮眼皮跳了跳,沒有理會醫生怪異的目光,只指了指沈傾,“給她瞧一瞧額頭的傷口。”

醫生收回怪異的目光,視線落到了沈傾鵝的額頭上。

碗口大的包,瞧著就疼。

也許是剛才摔了一跤的後遺症,醫生給沈傾檢查完,確認沒有腦震盪,又開了好些藥之後,沈傾便有些瞌睡了。

或許是真的累了,眼睛困的都是要合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