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眾人說著說著,不知為何,就將話題扯到了季宴禮的婚事上了。

其實平日裡弟兄們也不敢似如今這般敢開季宴禮的玩笑。

不過眼下興趣正高漲,弟兄們大部分又都喝了酒,一個個起鬨過後,自然就來了精神。

“弟兄們瞧著一個個都成家了,三爺,您也清心寡慾好些年了,就不打算給咱季公館找個女主人麼。”

“就是,這雲城別的不多,就是名揚四海的美人兒多。甭管三爺的地位,就衝著這張臉,也有大把大把的美人兒前赴後繼啊。”

另一邊的弟兄聞言嗤之以鼻,一邊豪邁的端著一碗酒,一邊懟他。

“你怕不是喝酒喝上腦了吧,膽肥了也敢拿三爺打趣。”

很顯然,這個端著酒碗的弟兄顯然是醉意更濃一些。

偏還知道不能拿三爺打趣。

周圍的弟兄都有些忍俊不禁,端起酒碗喝酒。

謹一也有幾分醉意,聞言禁不住抬眸瞧了一眼自家三爺。癟了癟嘴,眸中流露出惋惜之意。

嘴裡還小聲嘀咕了一句,“雲城那麼多叫的上名號的美人兒,三爺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了那個來歷不明的沈傾呢。”

而且沈傾還放著自家三爺不要,偏偏跑去向季凡示好。雖然這示好,可能帶著些許目的。

季宴禮微微抬眸睨了謹一一眼。

要是換了平日裡,謹一早該覺察了。偏偏今日弟兄們眾多,又都喝了酒。

所以謹一也就下意識的忽略了季宴禮的視線,反而盯住了全程保持安靜低調都不怎麼說話只顧默默扒飯的沈傾。

一眾大老爺們都拿著海碗喝酒,沈傾不敢喝太多,每次喝酒都是用小口抿著,全程低調的一句話沒敢說,就怕被人灌酒。

她可是有秘密的人,要是喝醉了酒,指不定又要醜態畢露,說不準還會自爆身份。

豈料她低調也不行。

才扒了兩口飯菜,坐在他對面的謹一便笑眯眯的衝著她遙遙舉杯,“沈傾,別的弟兄都喝酒,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那裡吃飯,你這也太不合群了。”

謹一這會兒喝了酒,說話的聲音不小。他一開口,一眾弟兄紛紛朝著沈傾的方向看了過來。

沈傾:“……”

讓我安安靜靜當個工具人不行嗎。

沈傾沒法,只能虛偽的扯了扯唇角,一副虛弱不能自理的模樣,“我倒是想和你們一醉方休,可惜這身體不允許啊。前幾日醫生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能喝酒。”

“我這身體倒是沒什麼,就怕喝了酒這身體不爭氣,再耽擱了替三爺做事的時間。”

沈傾說話慢條斯理的,聲音聽著還有幾分啞。

她都這麼說了,一眾弟兄自然不好意思上去勸酒。

主要是沈傾是三爺寵信的人,弟兄們能坐在這裡的大部分都知道沈傾這幾天隔三差五就請醫生看病的事兒。

所以沈傾用自己的身體搪塞過去,一眾弟兄完全沒有懷疑。

謹一討了個沒趣。

不知為何,他就是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就覺得沈傾不順眼。

主要還是她的身份太過於可疑了。

謹一曾經有一個最好的兄弟,兩個人還是同村的,關係特別好。後來那個兄弟被人給害死了,害死他的人還是他娶回來的新夫人,敵國的奸細。

所以謹一特別痛恨奸細。

沈傾被謹一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她剛夾了一個雞腿準備開吃。這會兒盯著謹一的目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謹一。”

季宴禮不輕不重的開口喚了一句。

謹一心下一驚,上湧的酒意也被生生給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