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身後的位置,只會是我的。”

所以努力追趕,所以討好指揮。所以那一年的洛斯然,捧著奶茶走向那時的張之辰——

“謝謝之辰學長!能進入樂團和您合作,我很榮幸。”

彼時的她,回頭瞟一眼臉色蒼白的周亭,撇了撇嘴:“希望有一天,我也能……”

能坐在你的位置,讓你對我正眼相看。

可誰知道,那一天洛斯然回到宿舍,看見周亭洗著張之辰的外衣。

——“之辰學長你也要搶?”

洛斯然弄不明白自己的憤怒,只覺得為什麼拼命追趕的人,會去幫一個男人洗衣服?

她不是應該高高在上,不是應該睥睨眾生、讓她永遠也追不上嗎?

她是天邊閃亮的冷冽的星,應該在無人企及的高處散發光芒。

她怎麼會在凡塵踮著腳尖,在那兒抬頭仰望、嘗試晾曬一件男人的外衣?

而後來,校園中關於周亭與張之辰的流言蜚語紛紛。可洛斯然不信。她總要眼見為實。

直至某天琴房外,她看見周亭與張之辰在練琴。

沒有人知道,那天的洛斯然,全程盯了快一個小時。她在窗邊站到腿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或許是欣賞周亭彈的琴,或許為確認周亭不會和張之辰有過多的接觸。

她很滿意:周亭的琴還是出色,而她和張之辰也君子守禮。

洛斯然預備離去,周亭中途出了門,只留下了自己的外套。

是那一刻——洛斯然在窗外分明地看見,鋼琴旁的張之辰,拿起了周亭的外套,將臉深埋了進去——

第二天的宿舍裡,那件外套掛在周亭的衣櫃外。

於是洛斯然提著水,不知道自己作何想法,想起張之辰的模樣,將水潑了上去。

她知道這會惹怒周亭。但恨比忽視長久。

到後來,她再多的水、或是火,或是這樣那樣,都不能阻止該發生的事情。張之辰是個天生的獵手,周亭的眼裡只有鋼琴。洛斯然卻沒有弄明白來龍去脈,只覺得一切都朝著失控的方向奔去……

她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再後來……

那一天,周亭的裸照出現在校園中。露臉的卻只有周亭,沒有張之辰。

樂團裡的學生們,帶著震驚、羞澀與好奇,傳閱著那些列印出來的相片。洛斯然來得晚,當她發現的時候,她氣得將樂團所有人的相片都撕毀。

有人覺得她多管閒事,她直接把那人的長號砸到了地上。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校長——校長的眼下還有青黑,前途無量的學生出了這種醜事,他忙著向那些權貴家長們保證,此事例外。來到樂團,是要息事寧人。

可樂團排練廳裡,她憤怒地大喊著:“我知道相片裡另一個人是誰!那是……”

有人拖住了她,將她帶到了校長辦公室裡。

可校長卻只告訴她,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多想,更不要多說。

她的話沒有喊完,但樂團裡,大家都有心知肚明的答案:除了張之辰,還能有誰?

可所有人都沉默。

按成人的邏輯:一個學校已經出了周亭這樣的醜事,不能再賠上一個張之辰。

校園中的知情者都被要求封口,排練廳裡,校長對洛斯然說:

“從今天起,你就是首席。”

她雙眼通紅坐上鋼琴邊,她想毀了這琴,她想撕了這譜。

然後她回頭,看見周亭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那一天的排練匆匆結束,洛斯然彈得烏七八糟。但人心浮動,曲都不成曲,調也不成調。她飛快著衝回寢室,只看見一地狼籍。人說周亭爸爸來過,打了她一頓,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