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榮耀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心有餘悸。

“恐怖分子用牙籤從我的指甲蓋下面刺進去,疼得我幾次昏死過去,他們用槍頂著我的腦袋,在我的頭頂開槍,讓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去,我都無所謂。大不了一死。可當一百多恐怖分子潮水般湧來,那個年輕人一邊要保護我,一邊要和無數的恐怖分子激戰,他抓住空中飛來的手雷拋回給那些恐怖分子,一抹抹血肉橫飛的場面,雨點般的子彈射向年輕人的時候,我感覺我有罪,他年紀輕輕的隨時都有可能為了保護我而失去生命。”

“我記得很清楚,我有三次想以死謝罪,只要我一死,恐怖分子就會撤退,他們的目標是我。年輕人就能活下來,可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年輕人卻是十分淡定,他說在他的字典裡沒有放棄這兩個字,即使是流盡最後一滴血他也不可能放棄。”

“那種大義凜然,那種視死如歸,令我無地自容。他自己中槍了都不知道,是我看到他在流血告訴他,他毫不在乎。他總是那句話,他會帶我安全離開的,讓我好好保護好自己,我的命不僅僅屬於我個人,同時也屬於國家。是他燃起我一次次生的希望。當時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衝出去讓恐怖分子打死我。”

蔣榮耀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中年男子說道:“蔣先生,慢慢說。”

蔣榮耀繼續說道:“我有兩件事情至今不明白。第一件事情是年輕人跟我說只要他上島五個小時以後軍警就會發起攻擊,可為什麼整個島嶼火光沖天,軍警卻是視而不見,十多個小時過去了,領導們還在家裡摟著老婆睡大覺,就是不管我們的死活。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就是要我和年輕人死;第二件事是為什麼他們要往年輕人頭上扣屎盆子,說他是為了邀功,顯擺而不等軍警發起攻擊就提前動手。沒有做任何調查就妄下結論。”

“我不知道為什麼恐怖分子突然改變主意。原來他們是想得到我的核心機密,可那晚他們突然不要了,要儘快殺死我,要不是年輕人身懷絕技,我早就被恐怖分子爆頭了。到底是誰要我死?”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年輕人是哪個部門的,叫什麼名字?我親眼看著他替我擋子彈,中槍倒下了,這是他在島上第二次中槍。他有沒有搶救過來?有人能告訴我嗎?”

中年男子說道:“對不起蔣先生,這些都是國家機密,不能告訴你,你也不要再打聽了。”

蔣榮耀回到公司,他一直都在尋找孫弘文,但一個人在江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裡面就如滄海一粟,更何況又是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就連死活都不知道的人,你去哪裡找。這已經成了蔣榮耀的一塊心病。

下午,調查組詢問孫弘文,孫弘文把救援的整個經過給調查組複述了一遍,他說的和蔣榮耀說的幾乎一致。當然有一些事情蔣榮耀並不清楚。

中年男子最後問孫弘文:“請你講一講你對整件事情的看法。”

孫弘文說道:“其實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不是很清楚,因為我的任務是負責保護好人質安全。只是有一點我很困惑,明明說好我上島五個小時以後就可以發起攻擊,一個人質我完全有能力保護好的。可十多個小時過去了,後援遲遲沒有來,我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最後還要給我扣上為了逞能擅自提前動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蔣先生平安無事。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

中年男子說道:“蔣先生一直在尋找你,你看是否和他見一面?”

“不用,他要是再問的話,你們就告訴他就說我已經死了。”

孫弘文離開酒店直接回新安小區,董正康跟他說的事情得儘快落實。

他給鄭一清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在新安小區保安室,讓他儘快過來。

“弘文什麼事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