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奸相,下到我大蜀名將。原本是一百三十七位,但半月前,我蜀朝韋大匠病逝,壽光公袁衝的義兄嚴唐不慎溺亡,便又添了兩人。”

“父皇時常說,這天下最懂他的人,便是韋大匠了。”

徐橋嘆著氣,剛要繼續翻閱。卻在這時,猛然聽得侍衛來報。

“稟殿下,北原王嫡子常逢春,在殿外求見。”

徐橋怔了怔,“這是騎馬入宮的?怎的這麼快就來了?”

那侍衛急忙抱拳,“殿下若是不想見,我便——”

“誰都攔不住他,讓他進來吧。”

不多久,一個華袍的小公子,帶著滿臉的嬉笑,急急踏步走入了宮。當然,沒有忘記行禮,一邊抱拳一邊眨著眼睛。

徐橋裝出一副動怒的模樣,不想小公子視而不見,行禮完畢便直接走近。

徐橋無奈,只得揮手賜座。

“說了明日再聚,你倒好,一下子就入了宮。”

“殿下定然是不喜我了,也對,我一個質子,每日可憐兮兮的,受盡京城公子們的白眼——”

“你還他孃的可憐?長陽內將軍府的嫡子們,都快被你揍一圈過去了?”

在旁坐著的司安,掏出手帕抹了抹額頭。

“我說你一個姓司的,怎的長成了這模樣?不吃饅頭喝稀粥了?”常逢春扭頭,掃了一眼司安。

“大家都知道,我那脾氣暴躁的兄長孟霍,這兩日快回京了……”

常逢春猶豫了下,沒打算再追問司安。

“北原小莽子,給老子住口,司安從小到大,都是老子罩著的。”

“殿下……”李柳咳了聲。

徐橋瞪了常逢春一眼,才重新正坐。常逢春也撇撇嘴,不再開口。

李柳呼了口氣。實際上,心底已經欣慰無比。看人看事,不該只看表面,譬如說現在,中原與北原關係和諧,子輩們也沒有隔閡。退一步講,至少這幾十年內,北原的心,都會往中原靠攏。待以後穩住了開朝局勢,只怕便如那座北原巨城,當真是永戍中原了。

“北原小王來得正好,不若一起聽聽史書之事。”

“子堂先生有禮,小子定認真恭聽。”

殿內重新安靜,徐橋呼了口氣,亦重新翻閱起面前的卷宗。

“先生,人物紀可是論排名?”

“非也,但第一人列首位的,是陛下的意思。殿下,下官年輕時是個誦唱官,不若讓下官幫著念讀。”

“有勞先生。”

徐橋停下動作,只剛翻過扉頁,卻見著人物紀的第一個名字。

徐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