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有智慧的人,小的不敢置喙什麼,可有句話,小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陳嬤嬤從小就教小的,要知道等待時機,時機不常有,就等,時機一旦有了,就不要放過,也許娘娘只需要再等個恰當時機。”
“你說的道理,本宮豈能不懂,可若本宮繼續這麼待在坤寧宮,什麼都不做,眼瞧著景仁宮代行皇后之職,三皇子又頗受喜愛,只怕離廢后也不遠了。本宮,是等不起了。”
皇后娘娘起身,慢慢走到窗戶前,讓人將窗戶往外推開,露出前面的宮殿,和遠處的乾清宮,乾清宮顯得那麼近,又顯得那麼遠。
“本宮若是敗倒,令家族蒙羞,也不知要去過什麼日子,本宮,也回不了頭了。”
皇后娘娘那一身正紅底,滿身金絲鳳凰的衣裳,細密的走線和華美的刺繡讓人望而生畏,只是在明亮窗前,她個人的華麗顯得那麼孤獨。
汪以芙提醒道:“娘娘,切莫髒了自己的手……”
皇后娘娘轉身剛要開口,恰好外面進來一名女史通報道:“娘娘,順嬪來請安了。”
“讓她進來。”
汪以芙正詫異娘娘為何會放他人進來,卻見那個所謂的順嬪娘娘穿著一聲湖藍衣裳,款款而來,雖濃妝豔抹,卻難掩本色,讓她認得清楚,是許心言。
她走近皇后娘娘,蹲地道:“心言給皇后娘娘請安。”
“順嬪免禮。”
許心言起身以後,側了側身子,笑道:“娘娘,前兩天內務監送的兩匹真絲錦緞,臣妾摸著柔軟舒服,做了兩件褂子給小皇子。娘娘看看如何。”
許心言身邊的女史將托盤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娘娘拿起一件丁香紫的褂子瞧了瞧,微笑道:“順嬪手藝精細,這褂子做的是真好看。”
“娘娘喜歡,臣妾就歡喜。”
皇后娘娘轉眼瞧了瞧汪以芙,又對許心言笑道:“順嬪,汪司膳你應該認識吧?”
許心言走到汪以芙身邊,勾起了汪以芙的胳膊,笑道:“當然認識,臣妾還在內教坊的時候,便是以芙日日照顧飲食,以芙的手藝,堪稱絕色。”
被她這麼恭維一番,汪以芙心裡難免有些惡寒,轉過身脫開她的手,福禮道:“給順嬪娘娘請安。”
許心言先是一愣,然後爽朗笑道:“幾年不見,以芙姐姐是怪我不念舊情,沒早點拜訪了。”
皇后娘娘放下那小褂子,上前勸道:“本宮與家中姐妹,小時候也常打鬧不和睦,可姐妹間哪有隔夜仇,重要的是把話說清楚,彼此不要有嫌隙。”
“那就請娘娘賜兩杯茶,讓我與以芙敬茶賠罪。”
皇后娘娘招人送上茶盞,許心言雙手托杯,笑道:“以芙,咱們冰釋前嫌吧。”
在皇后娘娘跟前,汪以芙不敢不給這個面子,接下茶盞,說道:“不敢當,順嬪娘娘是人中龍鳳,以芙不敢攀親。”
許心言哈哈笑著,說道:“娘娘,以芙跟我玩笑呢。”
“賜座。”
皇后娘娘吩咐,宮女們立馬將繡墩拿上來,娘娘坐在軟榻上,與順嬪閒話了一會兒,主要說那錦緞做工,和衣服走線,汪以芙在一旁端著茶盞,像個局外人,又沒有機會開口說走。
等她們聊完那褂子,皇后娘娘突然交代汪以芙:“以芙,替我送順嬪回去。”
汪以芙抬眼,尚不明白皇后娘娘這是讓她拉攏順嬪,還是讓順嬪拉攏她,只得先福禮告退,依照皇后娘娘的旨意,送許心言回宮。
從坤寧宮離開,許心言那笑容便垮了下去,只平靜說道:“我住延祺宮。”
延祺宮在東邊,靠著景仁宮,從坤寧宮往東走到東一長街再過咸和左門沿著宮道走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