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臺鎮上,有一家醬肉鋪極受歡迎,那家的老闆娘是缺了指頭的殘人,受人憐憫,關鍵是那肉醬得又香又有嚼勁,冷吃熱吃都適應,再佐一杯辣口的酒,那滋味神仙都會羨慕。
每日一大早,就有人在那醬肉鋪子前排隊等候,就為那一口香得不得了的醬肉。
“今天他們家的肉,一大早又賣光了。”
“真的?哎呀,現在他們家的肉是越來越難搶咯。”
鎮口的茶館,每日都有人閒聊家常,今日傍晚有一男一女兩位外鄉人前來,在這裡要了兩碗茶。
他倆坐在茶館中,女的擦了擦臉上的汗,聽到這肉鋪被搶的訊息,興奮回頭道:“老伯,敢問去這肉鋪,得往哪個方向走?”
老伯說了一句:“今日別想著買肉了,早就賣光了。”
“我今日不買,明日一大早趕早也得知道地方在哪兒啊?您好心,給指條路吧。”
那老伯指著入鎮口的岔路,說道:“你往右邊走,走到底就到了河邊,河邊再往西邊走第二間鋪子就是了。
“多謝老伯。”
那女子喝光一碗茶,撂下茶錢拉著同伴就往老伯指的方向跑了,老伯回頭,繼續就著自己的茶與周遭的人聊天談玄。
二人找到醬肉鋪,鋪子門口就飄著一股濃烈的醬香,女子嗅了嗅,說道:“除了常用的八角桂皮豆蔻草果,裡面還加了一些特殊香料。”
“你這鼻子,向來靈,不如進門問一問?”
這鋪子現在關著門,他們二人舉起手敲了敲,裡面一個女人聲音喊道:“今天沒有肉了,明天再來吧。”
“我不是來吃肉的,我想請掌櫃的,教我做一道菜。”
“什麼菜?”
“琉璃雞。”
鋪子門板立馬傳出吱呀聲,是裡面的人在卸木板條,卸下兩三條以後,鋪子女主人失聲落淚喊道:“以芙!”
汪以芙摟著沈慈的手肘,亦是熱淚盈眶,說道:“沈慈,六年了,咱們終於又見面了。”
沈慈看到她身後的嶽鴻,招呼道:“快進來。”
這店鋪面積不大,門口剛好擺上兩張桌子當櫃檯,櫃檯後有一扇門,往門裡面去是她的廚房,大鐵鍋正燉著明日要賣的肉。
“在茶館就聽說你做的肉極香,聞起來人都饞了。”
“能賣點兒醬肉為生,已經難能可貴了。”
此時從廚房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手裡搬著圓簸箕,裡面是兩條黃瓜和青南瓜,他把東西搬到砧板旁邊,對沈慈笑道:“這是來客人了?”
沈慈走到那人身邊,介紹道:“這是我丈夫,叫章寧。這兩位是以前在宮裡過生死的好朋友,汪以芙,嶽鴻。”
“你怎麼不早說來客人,我也好早點兒去買好菜。”
汪以芙笑道:“沈姐夫,我們也是剛找到這鋪子,沈慈哪裡知道我們會來。”
“那就實在不好意思,只能切點兒醬肉招待兩位了。”
“這肉聞著香極了,勞煩沈姐夫多切點兒,我們可不會不好意思。”
章寧哈哈笑了笑,說道極好極好,轉身拿起菜刀切起了菜,那姿勢,與沈慈從前切菜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沈慈勾著汪以芙的胳膊汪後面小院裡去,這小院只有一口井和一個草廬亭子,亭子裡面放著四方桌和條凳。
沈慈給他們二人倒上茶,說道:“難得你們來,多住幾日,我也好好招待你們一番。”
汪以芙笑道:“那我們可不客氣了。”
沈慈落座以後,把手藏到了桌下,汪以芙喝了一口茶,忽而問道:“你聽說了麼?”
沈慈一聽便明白她說的什麼,“聽說了,尚食局沒了。”
“宮裡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