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為主的一個混成旅團,國軍陣地戰防炮(專打坦克、裝甲車的戰車防禦炮)單位犧牲較大,趙野郊就被臨時調去了一個戰防炮營,並在那裡負傷下了火線。
時隔幾個月不摸炮,趙野郊此刻也感到了生疏,以至於第一炮就沒有校準。迫擊炮不同於平射炮(那個年代的迫擊炮還沒有光學瞄準裝置),完全依靠目力觀測與估算:炮兵立在炮管正後方,向前伸出一隻手,大拇指朝天豎起、正對著準備打擊的目標,睜大鄰近大拇指這側的眼睛瞄準,另一隻眼睛則閉緊;瞄準後,大拇指一動不動,原來瞄準的眼睛閉緊,原來閉緊的眼睛則睜開;於是,在打擊目標與大拇指之間,就出現了視覺上的一段距離移位,這段距離,在炮兵的心目當中,有其自身的含義——透過計算這段距離,再結合所用迫擊炮的炮彈重量、射程,來調整炮口仰角,然後發炮。
有經驗的炮兵,可以透過這種原始的瞄準方法,將炮彈非常準確地砸到目標上,其精確程度不亞於使用平射炮。趙野郊在炮兵部隊訓練日久,十四軍又是蔣委員長的嫡系,裝備精良、彈藥充沛,平日訓練打出去的炮彈,甚至比某些雜牌軍的炮彈儲備還要多。所以在打偏了第一發之後,趙野郊頂著副營長的跳腳訓斥壓力,重新瞄準,再填一彈,結果這一枚炮彈真就打在了兩裡開外偽蒙軍機關槍陣地的邊緣,爆炸掀起的氣浪,將最外面那挺歪把子機槍的兩個射手,瞬間掀上了天。
吳子健的望遠鏡視界裡,清晰地看到了其餘的機關槍射手嚇得從地上爬起來就跑,有兩個甚至將歪把子丟在了原地去跳上馬匹。偽蒙軍的機槍陣地啞火了!機不可失,吳子健一聲令下,足有兩個排的兵力一躍而起,朝著對面掩殺過去。
杜東強知道大勢已去了,只好下達了撤退命令,騎兵們勒轉馬首,向著同蒲路方向落荒而逃。他們不敢再循著關門山西麓的來路返回豐店,因為擔心那裡還會有大股的八路實施截擊。從綏遠和晉北遠道而來的偽蒙軍,對此地地形極為不熟,幸虧嚮導一直都在,帶著他們直奔了文城方向——準備繞行小榆樹山返回豐店。
步兵的腳板當然跑不過騎兵的馬蹄,從吳子健發起衝鋒,5連的這兩個排就越追卻離敵人越遠,直到眼看著追上無望了,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幾乎同一時刻,河口村內的戰鬥也平息了,闖進村子的偽蒙軍騎兵,最後剩餘的那十幾騎見勢不妙,紛紛選擇舉手投降。
河口村之戰,結束了。
打掃戰場,檢獲偽蒙軍屍首五十二具,另俘虜十三人;收攏蒙古馬四十匹;繳獲歪把子機關槍(大正十一式輕機槍)三挺,小馬槍(三八式騎槍)七十一枝,馬刀六十五把。
蒙古馬隨群,許多主人墜落後的馬匹依然跟隨著生還的偽蒙軍騎兵跑走了,這導致八路軍只俘獲到了四十匹;歪把子機關槍,有一挺被趙野郊的迫擊炮彈炸壞了,另外兩挺完好;從炸死炸傷的兩個副射手身上,還繳獲了幾大袋子彈。
5連陣亡六人,包括防守村子中段的一名排長;負傷二十九人,包括副連長夏連山肩頭被一顆子彈擦傷。
戰鬥結束不久,駐防在西坪的營長馮長治,接到急報後帶著6連以急行軍的速度匆匆趕來了。二營的營長與副營長,兩天之內兩第二次見面,但見面的意義已經殊不相同。
一邊巡視戰場,一邊聽吳子健和夏連山的講述,營長馮長治的眉頭緊鎖。他此刻想到的是,接下來怎麼辦?5連在河口村還能繼續駐紮下去嗎?這支軍服奇特的偽蒙軍騎兵,為何會從豐店方向突然前出到關門山西麓?眼下他們落荒而逃了,但會否捲土重來?
“老馮啊,也真是巧了,”吳子健顯然沒考慮那麼多,還樂呵呵地說道:“咱們自從跨過正太路到了晉中南,一共就打了兩場仗,打的全是騎兵!在小榆樹山和小日本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