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次日天明再返回青龍口。同時派出兩個戰士先回河口村向夏副連長報信,免得那裡牽掛。

魯大江拿出了家底來款待大家,席間,8連長屢屢就剿匪之事向副營長表決心,又屢屢就機關槍之事向5連長致謝和賠不是,一場酒就喝到了微醺。次日早晨,不覺都起得遲了。

河口村這邊,送走了副營長和連長緊急進山馳援的隊伍,5連副連長夏連山的一顆心就始終懸吊著。

自從穩定駐紮在關門山青龍口一帶之後,夏連山就奉命集中了一個排,每天進行騎兵訓練。

夏連山精於騎術,但卻沒有當過騎兵,目前他也僅僅是先做到讓這一個排的戰士學會騎馬,至於刀術和騎乘射擊,就只能等待來日了。

依照晉軍參謀肖俊平的建議,夏連山每天還派出三、五名戰士,騎馬巡邏在以河口村為半徑五里左右的區域,既聯絡設在外圍幾個點上的哨兵,也便於有情況時快速回報給河口村的連部。

昨天入夜,副營長從紅星峽派人回來報信,稱深山裡與匪幫的戰事已經結束,他與5連長留宿紅星峽一夜。

接報後剛剛長舒一口氣的夏連山,緊接著在這個上午就又接到了急報:三個騎兵巡邏到河口村以北五里多地的時候,遠遠地發現有一大隊人馬朝這個方向而來,雖看不清人馬的旗號,但鑑於那個方向正是日佔區的豐店,夏連山的騎兵立即飛馬回報。

夏連山正在村口外的荒原上繼續操練騎兵,接到飛報不禁臉色突變——他是親自到過豐店偵察過的,知道縣城不僅有鬼子,還有偽蒙軍的騎兵——副營長近來唸念不忘要收拾的偽蒙軍的騎兵——哨兵們彙報來襲者均騎著馬,那恐怕就是這支漢奸部隊了。

夏連山緊急傳令戰鬥準備。此刻河口村內有一個排,青龍口上還有一個排,再就是在這裡擺弄戰馬的一個“半吊子騎兵排”了——其餘的半數兵力,都在昨天被副營長和連長帶進深山去支援8連剿匪——這夥偽蒙軍來得可真他孃的是時候!

5連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林師精銳,緊急動員之下,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

夏連山命令一個班的戰士將全部戰馬驅趕進入青龍口——他的所謂騎兵排才剛剛起步,根本不具備騎馬作戰的基本要素,而蒙疆軍雖然不是什麼勁旅,但久在蒙古地區縱馬馳騁,騎術想必是諳熟的,絕對不能以己之短去攻敵之長。

青龍口一帶,剛剛搭建完成了帶有偽裝性質的防禦工事(包括全營唯一的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的工事),且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對方是騎兵,若進擊山口只能是仰攻,因此5連守衛山口的那一個排壓力並不大。

關鍵是部署在河口村村內的這個排!

夏連山帶領騎兵排剩餘的戰士全數跑進了河口村,與村裡的那一個排聯合構建陣地。所謂陣地,也不過就是利用村頭十幾戶人家的圍牆、房舍而已,遠非青龍口一帶的隱蔽工事那麼專業。好在,還有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夏連山將這挺機槍佈置在了一個岩石圍砌的院牆後面。

眼下,對於河口村防禦唯一有利的一點,是村頭對面的地形——除了平坦的荒原,還有那條結了冰的青龍河河面,視野開闊,沒有任何遮擋。

而夏連山此刻最糾結的,還不是作戰,而是是否作戰!

他剛剛派了四名戰士分頭去向紅星峽和西坪村緊急傳信。其中去西坪的兩名戰士是騎著馬去的,但馬跑得再快,趕到十幾裡外的西坪也得半個小時,更遑論要爬十幾裡山路的那兩個戰士了。而正在朝這裡而來的敵軍,最多再有十幾分鍾就會到達,如果他們試圖進村,那麼5連究竟開火抵抗與否?!

夏連山清楚地記得,營長和教導員率主力開拔走之前,多次告誡副營長不得主動去攻擊附近的日軍,為的就是避免過早暴露徐旅二營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