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告辭,馮長治下令帶來的6連主力即刻出發回返西坪村,好讓教導員對這裡發生的戰事放心。臨行前,他再次要吳子健加強警戒、嚴防日偽軍回來報復。為彼此聯絡快捷,特意又從已經組建的騎兵排留下了三個騎兵,用來兩地之間的及時通訊。
……
坐鎮在十幾裡開外西坪村的二營教導員劉恕,直到見到班師回營的營長,一顆心才算暫時放下。
迫不及待地追問清楚河口村的戰事,劉恕心頭可謂五味雜陳——他最擔心的局面果然出現了,作為關門山根據地的前哨,河口村那裡與豐店的敵軍發生了交火,未來局勢難以估計。
而在這之前,劉恕的心情原本舒暢得不能再舒暢。
這個叫做西坪的大村落有五百多戶人家,極為富庶,背靠關門山的一個碩大山口,在山腳下綿延數里;從河口村方向流下來的青龍河,穿村而過。依山傍水,進退自如,是再理想不過的根據地了。
並且,這個根據地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大功告成——打著閻錫山的“戰地總動員委員會”的旗號,八路軍徐旅二營名正言順地取代了西坪村村公所的行政職能。百姓村民是如此地歡迎八路軍的到來,全村上下近兩千人口,除了部分地主大戶,多半擁護“戰總動委”亮出的減租減息政策。
劉恕親自出任了西坪村“戰總動委”主任。很快,招收新兵連的計劃就成型了,但出於謹慎穩妥起見,村內徵集起來的兩百多青壯年男丁,仍以西坪村自衛隊的稱謂出現(自衛隊、縫洗隊等,均為閻錫山政府主導的戰地總動員委員會在村一級的合法組織)。劉恕與營長馮長治商量,將村自衛隊編為六個小分隊,每個小分隊三四十人不等,這實際上是暗暗按照一個連的六個排來編制的——只待條件成熟,一個齊裝滿員的徐旅二營新兵連,就可應運而生!劉恕甚至已經考慮好了,自己將以營教導員的身份兼任新兵連連長:此前在與飛揚跋扈的副營長吳子健的工作摩擦中,劉恕痛感手中無兵的氣短,倘若自己能親手掌控一個連的兵力,無疑會極大地提升威望和話語權。
當然,令教導員劉恕心情大好的,還有女兵張繡。這個漂亮的營部文書,從前對自己總是尊敬有餘、親近不足;自從任命她做了西坪村戰總動委的副主任,張繡不僅工作熱情高漲、每天帶領著村內的婦女縫洗隊東奔西走,更對他這個教導員產生了熱情。戰總動委的辦公地點就在原來的村公所,自己與張繡一個主任一個副主任、每天朝夕相處,配合得有如水乳交融。透過前所未有的密集接觸,張繡對自己也顯得親近了很多。這讓架著眼鏡、面目清癯的教導員,備感愉悅和甜蜜。
可是,如同晴空霹靂,十幾裡開外的河口村傳來了戰鬥警報。雖然前往馳援的營長很快就回來說:來犯的只是一小股偽蒙軍,並非日軍主力。劉恕的心仍然被揪緊了——吳子健那個傢伙,他是一直不放心的,看來,當初將他和5連留置在最接近豐店日軍的前哨地帶,是個巨大的錯誤!
現在,還無法估量這個錯誤所釀成的後果有多麼嚴重。營長返回西坪後,劉恕詳盡地追問了河口村之戰的過程,馮長治的回答則讓他很不安心——營長似乎在掩飾什麼,將這場不期而至的戰鬥刻意描述得有些微不足道。
可是看一看帶回來的戰利品吧,那繳獲的四十匹蒙古軍馬(比小榆樹山大王峪伏擊日軍騎兵繳獲的軍馬多了將近一倍),那成批的小馬槍,那多達三挺的歪把子日式機關槍——他們甚至還抓回了一個偽蒙軍騎兵的軍官,馮長治在這個細節上說走了嘴,承認那個軍官是個騎兵營的副營長。
副營長!
就是說,來犯河口村的敵軍,至少是一個騎兵營。劉恕雖然不明白所謂的蒙疆軍的情況,但對一個騎兵營的建制大體還是能夠猜出其規模的。
“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