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然後就驅車到了萩原少將的旅團部。

萩原晃在佈置得簇新的辦公室,接待了小島正雄。

如今他這個旅團長,即便算不上是光桿司令,也強不到哪裡去了。手下的兩個聯隊,西條聯隊已經跟進在師團主力身後,成為攻擊晉西南的戰役預備隊;大冢聯隊則被切割成幾段,分別部署在文城、小榆樹山宋家溝和豐店。

不過,萩原晃的心情還是不錯——文城看上去比太原還要繁華富足,在這裡駐屯,當然要比深入到晉西南大山裡面去作戰優渥百倍。何況,他一直焦慮的慰-安婦隊伍的秘密轉運,終於及時地趕在師團頻繁調兵的行動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對師團、對方面軍、對參謀本部,他這個旅團長都是大功一件。

面前的這個小島機關長,做事向來是頗為謹慎,此刻,兩個人在萩原晃的辦公室裡,擺下了精緻的圍棋棋盤,一邊不太認真地落子,一邊對整個徵集、轉運慰-安婦的行動,進行了覆盤。

“將軍,如此說來,執行槍決之前,大冢聯隊那個中隊計程車兵並不知道任務?”小島問的,是在太原城外處決那三十八名慰-安婦家屬的行動。

“是的,只有麻生副聯隊長一人知道要執行的是槍決犯人的任務,是我在司令部裡親自對他下的命令——而直到出城到了行刑地點後,他才告知部下。當然囉,麻生中佐所知道的、也只是要槍決一批反日分子而已。”萩原晃說到這,不禁微笑起來。

小島正雄用力地點了點頭:旅團長臨時想到的這招剪除後患的手法,對整個“風計劃”的保密性至關重要。這意味著,既不會有直系親屬追索這批慰-安婦的下落,也不會在太原城裡留下涉事家庭的蛛絲馬跡。幹得漂亮!

“返回的麻生副聯隊長,又帶著這個中隊參與了卡車隊的押運。但是慰-安婦穿著軍服登上卡車的時候,這個中隊並不在場;所有卡車都蒙上了篷布,開到太原郊外的鐵道線與軍列交接的時候,只有平井憲兵隊的人參與;押運軍列的大冢聯隊的另一箇中隊,已經提前下車,與麻生副聯隊長的中隊一道,在蒙疆軍騎兵團的警戒圈外守候。”

聽萩原晃說到軍列,小島正雄內心忽然一動:“封閉軍列中間那三節車廂的車窗,是半夜裡才開始乾的?”

“是的。”

“封閉完畢就在夜裡開走了嗎?”

萩原晃頓了一下:“封閉完工已經天明瞭,軍列是在早晨駛出太原站的,”他注意到了特務機關長此刻的表情變化:“怎麼?小島長覺得這裡會有問題嗎?那些天,我師團以及山岡師團都在密集調動,太原站實施了軍管,不安排民用車次。所以,車站裡是沒有平民進出的。”

特務機關長隨即表示了贊同。但他的內心裡,卻泛起了一絲疑慮——還在太原特務機關的時候,部下收集到的情報就顯示,蔣介石國民政府軍委會的“藍衣社”(日軍諜報系統對軍統組織的習慣稱謂)的人,忻口會戰結束後,在大同、太原等地的活動開始變得頻繁。山西包括綏遠在內的許多皇軍扶持建立的政府機構,都安插有他們的眼線。太原火車站,那個魚龍混雜的繁華地段,肯定少不了藍衣社的身影。

密集進出的一趟趟軍列,固然很平常,但是突然有一趟軍列的幾節車廂的窗戶被木板封死了,就難免會引起目光的關注。小島正雄沒有料到,軍列竟然是天明時分才開出的太原站!萩原少將對此的解釋是,夜黑天寒,大冢聯隊那個中隊的步兵,對封閉列車車窗這項並不熟悉的工作完成得比較吃力——這會成為整盤棋局的一個疏漏點嗎?

萩原晃興致勃勃地講述完了整個過程,在將軍看來,這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的。迄今為止,所有跟隨軍列押運的官兵,無論是皇軍還是蒙疆軍騎兵,都沒有看到過哪怕是一眼的慰-安婦隊伍(其實就算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