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種地這件事,秋霜委實算不上精通。

從前她學的俱是伺候人的法子,又或者是內宅中的粗活重活,侯府中並沒有機會接觸耕種之事。

因此除了打聽到的法子和在尋常農家良田看到的參照,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憑著自已的感覺行事。

不過好在往日伺候人是伺候,如今伺候田地伺候莊稼也照樣是伺候,只要知道大致的方法,上手也不算什麼難事。

若真要計較起來,這伺候田地莊稼可比伺候人好做得多,起碼不用時時提心吊膽的憂心小命不保。

秋霜被自已的想法逗樂了片刻,不過卻越想越覺得正是如此。

起碼往日她當差時時時刻刻都繃著一根弦,生怕行差踏錯,而如今即便手上忙活著,她也還有心思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想到能從高門大戶的勾心鬥角中解脫,秋霜也不由得慶幸。

如今她不用活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也不會時時憂心被推出去擋禍。

這田地她想種便種,不想種便歇著,莫說歇一日兩日,便是五日十日五月十月也沒人管的。

於是秋霜乾脆直起腰桿抻了抻,自在的活動活動筋骨,而後又看向遠處玩鬧的小傢伙們。

溪流潺潺,清風拂面,瀑布流水和大毛二毛的玩鬧聲在山谷中盤旋迴蕩。

她剛站定看了沒一會兒,大毛二毛像是感應到她的注視一般,冷不丁的又打鬧著躥回了她身邊來。

“嗷嗚!”

“嗷嗚~”

秋霜蹲下身對著它倆毛絨絨的腦袋又搓又柔,“你倆就在近處玩,可不許跑太遠了知道嗎?”

雖然如今它倆成長了不少,但她還是不放心讓它倆獨自進山裡亂竄,生怕它們同當初的自已一般惹上了什麼意外。

即便它們本就是山野猛獸,但她還是不想讓它們去面對可能存在的、未知的危險。

兩小傢伙皆‘嗚嗚’兩聲以作回應,秋霜見狀點點頭,又拍了拍它們腦袋,說道:“好了,我繼續忙了,你們且玩兒去吧。”

好歹有賴賴時刻在一旁看著呢,她對賴賴是一百個放心的。

見倆小傢伙跑開後,她便繼續忙活。

雖然無人監管,但為了滿足自已的口腹之慾,秋霜覺得這地自已還是很有必要好好種下去的。

拔了草,鋤了地,鬆了土,又給離溪邊遠些的那半邊菜地澆了些水。

“應當沒問題了。”秋霜一邊暗自點頭,一邊打量著今兒該收穫哪幾個瓜果嚐嚐鮮。

她的身影又一次在田地裡穿梭,不過此次目標明確,沒幾下她懷中就抱了一堆色澤成熟,散發著清香的瓜果。

這還是她種地後的頭茬收穫,即便眼下還未親口品嚐到,便是隻聞聞這股清香就足以讓她高興滿足。

不過興許是因著她照看得不如山下的村裡人家精心,因此這初初採收的瓜果很是大小不一。

大的有胳膊粗,小的不過二指還彎曲著,有比碗還大的菜瓜,也有的個頭連她拳頭都比不過。

雖長相參差不齊,瞧著和集市上菜販子賣的大不相同,但好在她這都是自個人吃,好看不好看的,也沒什麼打緊,只要味道好就行。

走了沒幾步,懷裡那堆瓜果便被秋霜放到一旁的空地上,她想了想又從那七八個瓜中挑出了長得一個細小彎曲的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