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人群全部散去,王長貴這才鬆開踩在蕭得貴頭上的腳,轉身進了祠堂。
一進祠堂院子,劉三水滿臉堆笑遞了一杯茶過來:
“姐夫!你真厲害!還得是你啊!要不然今天非栽在這群農民手裡!”
在小舅子面前,王長貴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揉了揉劉三水大大的腦袋,笑著點頭:
“別說,你小子出的這個殺雞儆猴的法子還真管用!”
劉三水嘿嘿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深知的做人要低調,尤其是做一個滿肚子餿主意的侏儒,更不能隨便搶了別人的風頭。
主意是自己出的不假,但真落到實施這一步,還真得是姐夫王長貴才行!
先是發火立威,再撿個聽話的軟柿子捏,最後請出王家輩分高的兩個大爺驅散人群。
這群平時只知道埋頭種地的農民,本就是烏合之眾,自然就土崩瓦解了……
自己外甥王小龍,在裡面教他的時候還頭頭是道,真衝出去被人群一圍上,頓時慌得分不清左右手了,連該說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實在是不堪大用。
王長貴喝了一口茶,隨後悠悠開口,出聲詢問:
“三水,這陣子在村裡,你聽沒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我怎麼覺得今天這事兒不簡單呢?!”
劉三水晃了晃自己的大腦袋,認真的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這事兒像是有人針對姐夫您,但也沒聽到什麼,等回去了,我再想辦法打聽打聽。”
王長貴一聽,頗為鬱悶。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種被人在暗處盯上的感覺,讓他感覺到格外不適。
自己家農田被人深夜灌水,兒子被人打暈在河邊,還被偷走了廣播室鑰匙,最可氣的是還有今天死鴨子嘴硬的高家兄弟,以及莫名其妙的廣播!
一連串的事件,像是一團亂麻,但矛頭無疑都直指他這個村長。
王長貴越想越氣,忍不住罵道:
“踏馬的,我就奇了怪了,要是我知道誰跟老子作對,非整死他不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三水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向王長貴彙報道:
“姐夫,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一件怪事……”
“什麼事?”
“就是幾天前,咱這不是下了一次大雨嘛……那次大雨,咱們村的蕭傻子被雷劈了……”
“劈死了?!”
“這事兒怪就怪在這兒,要是真死了,倒還簡單了!”
“誰知道那傻子被雷劈了一下還活蹦亂跳的,上次還壞了我的好事兒……”
“而且昨天蕭得貴還找我,問我當初給蕭強灌得藥有沒有問題,他說……他說……”
王長貴一驚:“他說什麼?”
“他說懷疑蕭強的傻病好了……”
聽到劉三水的話,王長貴徹底坐不住了!
當初蕭得貴掐死大哥蕭得富,正巧被送藥上門的劉三水撞見。
自己的小舅子當時就被嚇得尿了褲兜子。
蕭得貴當時明顯受了刺激,居然還想滅了劉三水的口。
要不是劉三水剛跑出門就撞見了路過蕭家的自己,搞不好他這個小舅子現在墳頭草都要一米高了!
只是當時瞭解的事情經過後的王長貴並沒有主持公道。
反而是以這件事當做把柄,徹底拿捏住了蕭得貴。
他深知蕭強家有幾樣祖傳的古董,每個都價值不菲。
現在蕭得富已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小舅子劉三水弄來毒藥,幫著蕭得貴一起毒死他的大嫂和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