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窗外泛起明皇亮光,映襯著昏暗的房間。
半夜,暮寒從床上醒來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環境,偌大的臥房中,除他以外空無一人。
“秋鶴言……”他坐起身子,看了看周圍下意識喊出一聲,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難道……不,應該不會的,暮寒搖了搖頭,試圖甩去腦子裡的想法。
確認房間中沒人,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摸索著按下電燈開關,只一瞬便眼前一亮。
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佈置,暮寒就算再傻也該猜到這是什麼地方,看著床頭櫃上的手機,他小聲嘟嚷了一句:“他怎麼把我也帶來了。”
一想到即將面對秋鶴言的父母,暮寒就倍感交集,兩人這才剛把關係聊明白,還沒正式在一起就要見對方父母,自己會被罵死的吧?他不安的想著,沒有注意到房間門把被輕輕擰動。
秋母手上端著水果,推開門見到站在床邊的暮寒,臉上帶起笑意,隨口說道:“還真挺巧哈,我這剛端來吃的,你就醒了。”
聞聲看去,暮寒見到門邊站著的女人,一頭漂亮的白髮盤在腦後,插著一根銀色髮簪,搭配著身上那套雪白旗袍,一股端莊貴氣的感覺油然而生。
視線微微往邊上看去,他注意到站在女人身後的青年,那人不是秋鶴言還能是誰。
兩人視線相對,秋鶴言臉上神情無奈,他站在女人身後,抬手抵於唇邊朝暮寒做了個噓的手勢。
只一眼,暮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亂說話。此刻,對於面前這個女人,暮寒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如果他想的不錯的話,對方應該是暮寒的母親。
還知道是沒想到,大型社死現場來的這麼快,在心底嘆了口氣,他上前接過女人手中的盤子,有些緊張地道:“謝……謝謝伯母,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聽出少年話語中緊張,秋母有些不解,自己很嚇人嗎?怎麼見到自己說個話還結巴了?
想著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形象,秋母徑直走到書桌旁,拿起凳子回到暮寒面前,坐下開口道:“不用那麼害怕,我又不會莫名其妙罵人,突然過來也就是想看看你。”說著,她目光往旁邊一瞥,正好注意到站在房門處鬼鬼祟祟想要進來的秋鶴言。
看著自家兒子那傻缺行為,她在心底白了一眼,面前卻維持著優雅矜貴的氣質,清冷的視線掃向暮寒,不急不徐道:“我兒子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這眼光倒是不錯,找了個這麼帥氣可愛的小男朋友。”
暮寒站在床邊,聽著秋母滿含笑意的話語,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悄悄挪了挪位置,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行為落到秋母眼中,莫名覺得眼前這小孩有些傻乎乎的。
我雖說是老了,可還不至於記性不好啊,你這一步直接快跑出門外了,是覺得我看不清嗎?秋母在心裡碎碎念,可看向暮寒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慈祥。
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就聽站在門邊的兒子道:“媽,既然人都見著了,那您……”
秋鶴言後面幾個字沒有出口,但秋母混跡圈子幾十年,又怎麼可能聽不明白,這是在給自己下逐客令那。
面上看不出喜怒,她抬頭望向兒子,只見那小子將暮寒護在很身後,深怕自己對他這小男朋友怎樣。
“哼……”什麼都沒說,秋母從凳子上起身,在路過秋鶴言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叮囑道:“既然決定了,就對人家好點。你媽我也不是什麼老古板,至於你爸那邊,我會去說的,你倆小孩不用擔心。”
直到母親離開,秋鶴言還沒從那話中緩過來,他扭頭看向母親離去的走廊。
太好了,母親同意了,父親那邊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一想到這個,他心裡就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