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

暮寒搬著行李箱走下最後一級臺階,剛把箱子放下,就聽樓梯上方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傳來。

他抬頭看去,剛好對上秋鶴言淡漠的眼眸,心裡有些說不出都滋味,移開視線,他在心裡輕嘆一聲。

收斂好情緒,抬頭揚起一抹還算不錯的笑容,開口道:“還沒想好,不過這麼大的地方,總能有我的去處吧。”

暮寒說的雲淡風輕,秋鶴言心裡卻有些不舒服,自己明明想讓對方留下,可他害怕再次聽到在那座橋上時,少年曾對他說過的話。

那彷彿一把刀子扎入他的心臟,讓他不敢主動靠近對方,又做不到就這樣放對方走。

秋鶴言垂著眸,遲遲沒有開口。暮寒有些拿不定樓上人此刻的想法,握在拉桿上的手指緊了緊,他打算和秋鶴言好好道個別,畢竟這幾天確實是麻煩對方了。

“這幾天……”張了張口,話剛到嘴邊沒等全部說出,他就聽樓梯上,秋鶴言的聲音傳來:“可以留下嗎?”對方的語氣中疑似帶著幾分祈求。

短短五個字,卻是讓暮寒反應了好一會,他望著樓上那人,遲疑片刻道:“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啊。”秋鶴言沒有一點猶豫,脫口而出深怕對方拒絕。

看著對方如此認真的模樣,暮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垂眸看向拉著行李箱的手指,盯著那處思考了良久,在心裡做出一個決定。

“好啊,那這個假期就麻煩你了。那個房租的話,你打算收多少?”

暮寒抬頭望著站在二樓的秋鶴言,他臉上帶著淡笑,實際已經在心底盤算起小叔給的那張銀行卡,也不知道夠不夠這一個多月的房租。

要實在不夠的話,只能後面再想辦法了,到時候去市裡看看,應該不至於找不到工作。

本來聽著暮寒說要留下,秋鶴言還挺開心的,結果緊接著對方就來了一句房租多少。

我看著像是很缺錢的人?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想的。秋鶴言在心裡沒好氣的吐槽,剛踏出去的腳步被硬生生收回。

“誰說要收你房租了?哼,傻子。”末尾兩字,秋鶴言語氣很輕,暮寒幾乎沒怎麼聽清楚。

抬著的腦袋,視線一直沒離開對方身上,注意到秋鶴言轉身離去的背影,暮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剛剛那話是說,自己不用給房租也能在這裡住,但那樣不是更加麻煩他嗎?暮寒盯著樓梯上方,暗暗想著,忽然嘆了口氣:“真是猜不透這人的想法,情緒陰晴不定的,也不知道自己留下是對是錯。”

少年自言自語說著,看了眼身旁的行李箱,無奈的抬手扶額,“看來得重新搬上去了。”說罷,他抬起行李箱扛在肩上,往二樓走去。

踏上臺階,他腳下的步伐逐漸沉重起來,抬頭看了眼還有一段距離的走廊,暮寒莫名感覺這樓梯是不是變高了。

拖著行李箱回到二樓靠裡的房間,少年坐在床上,長長撥出口氣,往後一倒癱在了床上。

“累死了,下去明明挺簡單的,上來怎麼感覺那麼重啊?”暮寒輕聲抱怨,目光瞟了一眼門口處的行李箱。

東奔西走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忙活了些什麼,此刻只覺渾身痠痛,躺在床上就不想再起來。

鞋都沒脫,他癱倒在床鋪裡,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身上仍穿著白天弄髒那套衣裳。

柔軟的單人床上,暮寒一覺睡到自然醒,身上蓋著被子,他伸手在枕邊摸了摸,手指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

拿過手機點開螢幕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讓他瞬間清醒,“下午兩點了,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暮寒立馬從床上坐起,只是下一秒,他又察覺身上衣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