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是下午,打了個車回學校,到校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到處都是路燈。

“好像快下課了。”暮寒看了眼手機,抬頭望向身旁走著的人,語調隨意。

“嗯,那還去教室嗎?或者咱們直接回寢室?”秋鶴言放緩了腳步,扭頭看向身旁人,詢問對方的想法。

暮寒垂眸思索片刻,出聲道:“回寢室吧。這會過去,可能還沒等到教室就下課了。”說著,他抬頭看向前方明亮的路燈,暖黃的燈光讓人心情愉悅。

秋鶴言注意到身旁人臉上不自覺泛起的笑容,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只是此刻的他還未意識到,那個名為情愛的種子,早已經悄然種進了心裡。

兩人回到寢室,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房間裡,暮寒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桌上,坐下剛想休息會,就見秋鶴言拿著睡衣朝浴室走去。

“你要洗澡?”他開口問道。

秋鶴言右手扶上門把,聽著暮寒的聲音,他回頭看去,不鹹不淡應了一聲“嗯”。

還沒等他擰下門把,暮寒就衝了過來,將手放在他的手上,語氣急切地道:“等等!”

“?”面對暮寒突如其來的行為,秋鶴言有些不理解。

雖說自己也想過對方可能會有不滿,可他沒想到對方會是一臉疑惑。

對上秋鶴言不解的目光,暮寒頓了片刻,細聲細語道:“今天先別洗了,你手上的紗布應該不能沾水,而且洗澡的話,傷口可能會惡化。”

“可是不洗的話,我會覺得不舒服誒。”秋鶴言一臉無奈,甚至委委屈屈的望著他。

這模樣給暮寒整的有些招架不住,他連忙收回搭在對方手上的手,將人推離了浴門口,語氣不自覺柔和了幾分:“那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接熱水,一會你自己擦下身子,洗澡什麼的等你手好了再說。”

秋鶴言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望著他。被這樣盯著,暮寒不自在的轉身拿了個桶走進浴室。

片刻後,他提著半桶熱水走了出來,看著洗手檯上掛滿一排的毛巾,他扭頭望向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問道:“那塊是你洗澡的?”

“右邊第二個,灰色那塊。”沒有片刻猶豫,秋鶴言隨口說道。

暮寒拿下那塊毛巾放進桶裡,提起水桶朝秋鶴言走去,將其放在對方面前,便打算離去。卻沒想自己剛轉身,青年低沉的嗓音就自身後響起:“親愛的室友,你是要我用一隻手擰毛巾嗎?”

突然想起對方受傷的手,好像除了不能沾水外,好像也不能用力拉扯。

沒有辦法,他只得轉身撈起桶裡的毛巾,擰乾遞到秋鶴言手上,結果下一秒對方吐槽的聲音再次響起:“要讓我穿著衣服擦嗎?”

不行,忍住,這人救過自己,不能罵,自己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輩。暮寒在心裡勸說著自己,臉上揚起一抹假笑,開口道:“那就勞煩秋哥抬下胳膊,我給你把體恤脫下來。”

秋鶴言乖乖聽話,抬起沒事那隻胳膊,不冷不熱道:“另一隻抬不了,原因不用我多說吧?”

“嗯嗯,不用不用,您這樣就行了。”暮寒皮笑肉不笑的說著,雙手掀起秋鶴言的衣服,一點點往上脫掉了右邊的袖子,剛想脫左邊,就聽門口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對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憤怒。

“你們在幹嘛?”林佳杏走進房間,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面想要吃瓜的其它同學,眼神冰涼的像是要刀人。

循著聲音抬頭看去,暮寒注意到林佳杏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和秋鶴言,那眼神要刀人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要衝過來將他們兩人分開。

不好事情總是一想一個準,林佳杏沒等到兩人回答,直接上前將暮寒拉到了身後,怒視著坐在凳子上的秋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