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洗把臉清醒一下吧。”一晚上不睡覺,對於一直作息規律的沈清明來講多少有些熬不住。還沒堅持多久,他的上下眼皮就忍不住多次偷偷私會了。“起來走動一下,還能稍微精神一點。”

臨走前,沈清明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安靜睡覺掛水的果然。見後者熟睡不醒,他才放心。“鄰床的人都醒著,去去就來問題不大。”

走到門口,剛拉開門一步跨出去。誰知他一步剛跨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爆發出了一聲極響的尖叫。

“啊!”

聲音之大,刺得近在咫尺的沈清明耳膜生疼。而現在不過才早上六點多,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夢中。尤其是護士站的小護士們,好不容易晚班快結束了小小打個盹,這一聲驚叫直接驚得她跳了起來。

“哎呀,媽呀!”小護士還以為哪個患者出情況了,趕忙推開隔板從臺後走出,急急忙忙地往病房的方向趕過來。由於沈清明是男性,他只是被匆匆掃了一眼就排除了嫌疑。

沈清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自己踩到了什麼機關呢。緊急跳出去的同時也反應過來了,這是曲靈靈的叫聲。

“沒事吧!”反手伸進褲兜握住手機,沈清明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朝衛生間趕。

一路衝進廁所隔間,沈清明趕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曲小姐,你沒事吧?喂!”

接連叫了好幾聲,手機介面正常但曲靈靈卻絲毫不給回應。

沈清明正疑惑呢,隔壁間傳來了男人尷尬的咳嗽聲:“兄弟,有事需要幫忙嗎?”

“額,不需要。沒什麼事,謝謝關心。”就好像小時候幹壞事被撞破的小孩,現在的沈清明又羞又臊。這裡是廁所,旁邊的不會以為他在這裡幹什麼壞事吧。

“哦,哦。”旁邊的男聲也有種說不出的尷尬:“那,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慢,慢走。”沈清明緊張到舌頭都打結,說出的話讓他忍不住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一天到晚,胡說什麼?”

聽到抽水,開門,洗手,再出門的聲音,沈清明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大哥,神出鬼沒的。

手臂一涼,一縷溼漉漉的黑髮不知什麼時候從手機的充電口爬出,正順著手臂緩緩上爬。

“剛剛,沒事吧?”甩了甩頭遺忘剛剛的尷尬,沈清明正色問道:“你沒受傷吧?”

粘膩的黑髮爬上沈清明的肩頭,分出一縷在隔間的木板上寫字:“那個女人,有問題!”

“那個女人,你說果然的奶奶陽七嗎。按年齡算,她應該比貓夫人要小一點。”果然七八歲,逆推可知陳東大約三十歲左右,那陽七就只有五六十歲。可單看外表,說她是百歲老人沈清明也是相信的。

聽到貓夫人的名字,黑髮一陣顫抖,就連寫出來的字都變得迷糊不堪了起來。

“不不不,我不說了。你寫,你接著寫。”區區一個名字對曲靈靈的震懾有這麼強是沈清明沒想到的。管中窺豹,貓夫人那強悍的實力和狠辣的手段也足見一斑。不過也從側面說明了,當時曲靈靈下決心提前脫離貓夫人跟沈清明走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旦沈清明不要她,她也不可能再回德平鎮了。

黑髮止住顫抖,繼續寫道:“在德平,我見過她。”

“見過她,她是德平的人,還是被拐賣來的人?”陽七和德平還有聯絡這是沈清明沒想到的。十幾年前的大屠殺她是怎麼活下去的,她不僅活了下來,還在德平附近的鎮子中住下,一住就是幾十年。

黑髮滲出鮮血,曲靈靈蘸血寫下:“她是一枚棋子,很快就要發揮用處了。”

“棋子,那麼說她是被故意放過的?”沈清明點了點頭,這好像就合理了。可這棋子,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