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咯吱一聲被開啟。

門口站著一個老婆子,臉不高興耷拉著,身後站了一列僕從。

僕從手中捧著盤子,盤子上的東西用紅布蓋著。

這還是自黃衣、紫衣老人以外,第一次見村內其他未出現的人。

據打探來的訊息說,村內老人身體皆不太好,鮮少出家門遛彎。

那老婆穿著粉色衣裳,嘴唇鮮豔大紅色,嘴角下一顆大痣,不用人說便可知是媒婆。

“新娘子在哪?還不快將人喊出來,可不能耽誤吉時!”

李婆子拍怕手臂灰塵,臉色不佳。

若不是富貴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鬼才願意來這個鬼地方。

想到自己那不爭氣好吃懶做的兒子,她心中怒其不爭。

想到前幾任媒婆禮後都沒活過第二天,她又怒又懼,看著面前的大塊頭催促道。

“別傻愣著了,快把全部人喊起來,哎呦天殺的。”

田孝木訥著一張臉,讓開身,李婆子便側身進了大廳。

“砰砰砰。”

“砰砰砰。”

……

李婆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誰是喬小姐?”

喬雙緊緊咬著唇,是站出來,還是去面對怪物學生……

她拿不定主意,一個勁摳著手指,書院肯定沒怪物,這肯定是童心諾在騙她,就算有那個廢物玩家都還活著,她就更不用害怕了。

童心諾走上前,只見李婆子揮揮手,身後的奴僕將托盤放在小木桌上。

最後一個僕從端著托盤,左看看,右看看。

小木桌上實在沒位置了,他將托盤交給身後的二愣子,“你拿著吧。”

二愣子眨巴眨巴眼,競直直上前,將那石像抱起。

石像與地面相碰,發出沉悶的聲音,又沽溜沽溜翻滾,竟碎成兩段。

“這……”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二愣子,二愣子面色煞白。

誰都清楚村內東西不能損壞,特別是石像之類的,若是讓王副村長知道了,會將生事端之人送進後山。

後山……

二愣子眼睛呆愣,嘴唇顫抖,最後還是好兄弟大強站出來,“無礙,無礙。”

“大喜的日子,有什麼等之後再說。”

看戲的玩家裡,都波鴻眼神一閃。

頭頭大強子發話了,其他僕從自然不說什麼。

李婆子新來的並不瞭解,她笑了笑,沒搭理這小事。

手不停給新娘子上脂粉,梳頭裝扮。

“哎呦,新娘子真美,與……”

她想說與新郎官天作之合,男俊女美,但想到傳聞,又尷尬一笑打哈哈過去了。

眼睛裡閃過可惜之色,粗糙的手勾勒起青山黛水眉,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真可憐,大好青春年華的小姑娘,貌美如花卻要英年早逝。

……

八個僕從們抬著火紅的轎子,胳膊使勁發力,心中不約而同暗道。

新娘子看著瘦弱,實際可真沉吶。

童心諾坐在紅轎子裡,頭頂著紅蓋頭,旁邊的人將布扯下。

“別擔心,待會聽我安排。”

童心諾手攥緊,又鬆開,上了妝的臉依稀可見的脆弱。

轎子晃晃悠悠往前走,最前方的人拿著樂器奏樂。

這曲子似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又似高興帶著期盼的歡呼。

一眨眼,童心諾站在村長家正廳,此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李婆子扔了把蓮子,臉上揚起真摯笑容,“新娘子,跨過這道火盆。”

她攙扶著肢體僵硬的人,引領對方完成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