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還十分慶幸著賭輸了,不然,這麼好的一棵樹苗,豈不是毀在了我的手上?”

莊墨韓的言語中帶著三分的慶幸,七分的惋惜。倒是樓頂上的範閒聽後,對其稍稍有了一些改觀。

沉默了片刻後,莊墨韓才又追問著李雲睿:“只是老夫不明白的是,那範公子實乃是詩中之仙。如此人物,長公主事先卻未曾言明。若非如此,老夫今夜也不會去自取其辱。”

李雲睿難得的嘆了一口氣,她自詡將萬事萬物看得透徹,卻對範閒是走了眼,幽幽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孩子有如此驚人之舉。”

“不過錯有錯著,如此也好啊,我也能少些愧疚了。”莊墨韓滿臉笑意,彷彿是鬆了一大口氣。

聽到莊墨韓如此說,長公主真是動了怒:“先生倒是能夠心安了,那我呢?我將言冰雲賣於你那學生皇帝,我又能得到什麼?”

半跪在屋頂的範閒,此刻身體早已沒有絲毫的溫度,聽得渾身冰冷。望著殿中瘋魔似的長公主,眼中第一次透出了殺機!

先前祈年殿中,那郭保坤的先行發難,一臉有恃無恐的表情,便讓範閒明白,必然是有著宮裡的貴人,與這莊墨韓聯手,想要讓自己不容於朝堂,不容於天下人。

若非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那麼自己的下場,便可想而知。

天下人只會認為自己是個抄襲的無恥之徒!

那麼事後,自己離開京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殿內的對話還在繼續,她的神色之中帶著些許的癲狂:“用言冰雲換回肖恩,是我與北齊皇帝的交易,而不是和你。天下有多少人知道,那殺人如麻的大魔頭肖恩,居然是你這世上第一文道大家莊墨韓的親弟弟?呵呵,這一次,是你們北齊國,欠我一個人情!”

“若非被親情所困,我又如何能落入長公主你的甕中呢?”莊墨韓並不知道這慶國朝堂那複雜的關係,更不知道那範閒馬上就要成為這長公主的女婿了。不然,只怕他的三觀會盡毀。

“若是在殿上,你一口咬定,這件事會發展到如何,還猶未可知!”長公主已沒了往日的從容,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先生放心,兩國交換俘虜的文書已經簽發,你那兄弟不日便會迴歸北齊了!”

聞言,莊墨韓站起身來,片刻不願多待,只是冷冷的開口,聲音中透著不解。

“這範閒,如此人才卻不能得以重用,反而是一心要加害他,真是人心難測啊!外臣告辭了。”

而場中的李雲睿只是沉默以對,眼中透露出一抹陰狠!

‘我就是要看他走投無路的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範閒看在眼裡,心裡透著陣陣的噁心。

這個世上真正能讓人感到恐怖的,便是女人,小孩和瘋子,因為這三種人是不能用常理去分析與判斷的,隨時都會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瘋狂舉動來。

無疑,眼前的李雲睿便是彙集這三種特性的人!

她有女人那般的記恨與狠辣、行事如小孩般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偏偏又帶著一些瘋癲,這一次的交易便是如此。

這個女人不僅瘋狂,還很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