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萍萍的回答,慶帝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他幽幽開口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威脅到了皇族,朕自會處置。對了,老五如今就在京都?”

陳萍萍沒有隱瞞,如實回答道:“不錯,我也只是猜到五竹大人就在京裡。”

這一切都變得明瞭,慶帝彷彿過度勞神,輕輕揉了揉眉心道:“長公主與李安的事暫時就這麼處理吧。至於範閒,孩子的事自然有他們自己的運道,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還得看他們自己。”

“是。”陳萍萍行了個禮,陛下已經做出了總結,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臣告退!”

慶帝揮了揮衣袖,便上來一位侍女推著陳萍萍的輪椅走向宮外。

看著那黑褐色的輪椅漸行漸遠,慶帝眯起雙眼凝視良久。“你到底還有多少事在瞞著我?”慶帝沉思道。

他不懷疑陳萍萍的忠心,但卻對對方的這些所作所為有著深深的疑慮。

......當陳萍萍出宮後,便上了自己的馬車,緩緩的朝著監察院所在的東城區而去。只是當行至一個僻靜處的時候,馬車卻突然調轉了方向,往一個小巷子駛去,直到碰見了另一輛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

“你的手腳是比我利索啊!趁我離開京都,這就把範閒接入京都,哄著陛下給你兒子談了門好親事啊!”陳萍萍皮笑肉不笑的說著,言語之中滿是惱火。

範建聽聞,毫不緊張,兩人是多年的好友,又都十分的關心範閒,只是想法相左,談不到一塊去。今日在這裡堵他,正是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哼,為了閒兒的一生平安,我只能如此做!”見陳萍萍發火,範建反而是微笑著說道。

“一堆臭錢,你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為人一世,只求富貴,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範建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會護著他!至於你想讓閒兒接手監察院,那才是將他推上風口浪尖!”

陳萍萍冷笑一聲,說道:“沒有權利的財富,只是無根之木。你護著,你又能護著他一輩子嗎?聽我一句勸,去找陛下把這門婚事退了,對你我也罷,還是對範閒來說都是好事一件!”

二人一陣爭吵,漸漸起了真火,很長時間才慢慢平復下來。都是嘆息一聲,想著誰都是說服不了誰的。冷冷的對視一眼後,便拉下車簾,從兩個方向分別駛離了這處巷子,彷彿兩人的道路從來都是不同的一樣。

······

京都郊外,一處農場裡,李安正帶著眾位弟子在田地裡栽種著莊稼。

其人除了自己的弟子以外,大多數是來自書院裡的寒門子弟,至於那些權貴的孩子則都是礙於身份,沒有前來。

許多的學子對於出城來種莊稼一事,也是有著疑問。而自家老師則言,這是什麼實踐課,美其名曰是為了修習農家學說而為之,這才讓這些學子們安安心心的耕作。

至於自己小院的弟子,則沒有詢問太多,總之就是老師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光如此,還是真心的融入進這項課業中,邊幹活邊問著問題。

“老師,我其實是東夷城逃難來的,我想請問拯救東夷城的方法。”十八位弟子中一弟子問道。

“東夷城面積較小,東面臨海,北面便是號稱天下正統的齊國,南面便是幅員遼闊的慶國,算是一個四戰之地。說白了,就是兩國之間的軍事緩衝區。若不是有一個大宗師四顧劍撐著,早就被吞併滅亡了。”

李安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嘆息一聲說著:“東夷城與兩國接壤,無力向外擴張,人員戶籍少,只能是周旋於北齊和慶國之間。在我看來啊,只能是大力發展航海業,才能有更豐富的資源來發展自身,壯大實力。”

“可這些對於如今的東夷城來說,也是治標不治本的,時間上就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