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茶看著那近在眼前的人,他已經將沾滿各色藥水的白大褂脫下了,穿著黑色的褲子和被一絲不苟扣到頂端的白襯衫。

聲音是柔和到骨子裡的,可是他那雙眼眸卻透露著詭異的陰鬱偏執,直勾勾地自上而下盯著楚茶,令人不寒而慄。

讓她的心臟如同一下子被捏住了,出現了短暫的麻痺窒息,她想要往門外跑,卻因為腿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只好軟著身體順著地面往外爬。

可是門卻‘吧嗒’一聲,被關上了。

將僅有的一點亮光也帶走。

室內昏暗無比,密不透光。

“酥糖...是在怕我嗎?”

他不急不緩地蹲下身子,拉住楚茶的一隻手腕,將她的上半身從地上拉起,如同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順著他的擺佈微微ti|起的脊樑在昏暗的空間裡像是一道悽美的風景線。

那女子鴉羽般的眼睫微微一顫,便掀開了,露出帶著滿滿祈求和不安的眼眸,霧氣瀰漫,淚盈於睫,瑩瑩欲流。

“蘇...蘇蘇...”她低低的囁喏道,帶著無措可憐,還有祈求。

他的眸光不由自主地便定格在了她半開半合的朱唇上,小巧瑩潤,上面正不大不小的爛著一個傷口,鮮嫩奪目的血液滲出一些。

他慢慢貼|近......

用唇|瓣溫柔地觸碰了下,將她唇上的血跡舔|舐乾淨。

那女子的雙肩便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下,微微聳起,被他緊緊抓住提起的手腕也不痛不癢地掙扎了幾分。

“酥糖真甜。”他垂眸輕笑道,溫柔卻帶著淡淡低啞的聲音與周圍沉悶緊繃的氣息詭異地融為一體。

楚茶睫毛顫顫,那珠淚便控制不住地湧出,順著白皙柔嫩的臉頰滾落,“酥糖一定乖乖的,之前什麼都沒看到......”

她以為此話出口,會看到蘇言滿意的目光,卻不料周圍的氣氛更加緊繃起來,如同被一團密而不散的烏雲所籠罩。

他緩緩抬起眼簾,露出裡面黑而空洞的烏眸,“酥糖在怕我。”

這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

他的聲音也一改溫柔,變得低沉喑啞。

楚茶慌亂地想要解釋,卻被他抱了起來,抵在儲物室的門上。

似乎在宣洩著什麼,直接撕咬上去。

楚茶被咬得喘不過氣來,空氣越發稀薄,她的腦袋也逐漸發暈昏沉,她想要掙脫,卻被禁錮地更緊。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昏過去的時候,將她緊緊控制在牆上的男人才漸漸放開她的唇。

在她的脖頸處不輕不重地咬下一口。

“反抗也是沒用的...”

.......

她聽得到自己近乎低乞的哭聲,也聽得到他強硬的拒絕。

原來他從未想過跟著她離開深淵,而是想將她也拉入惡魔的領域......

第二日。

清晨。

道道陽光似金箭,朝陽正穿過薄霧,透過落地紗簾投射進來,夏末秋初時分的陽光最為暖意,極為溫順,照在人身上洋洋的。

楚茶微微抬了下手腕,那說不出道不明的痠痛便讓她忍不住輕撥出聲,那疼痛不是很劇烈,卻異常刺骨,彷彿全身的骨頭架子都鬆散了又重新搭建起來,根本無力動彈。

“酥糖,睡醒了?”

楚茶努力地偏開腦袋,朝著聲源處看去。

只見迎著陽光處,一個抱著書的男人正半躺在椅子上,溫和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很輕柔的笑。

楚茶的心莫名的便輕顫了一下。

這是不加掩飾的恐懼。

若說他昨晚似惡魔般的瘋狂,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