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卓安暈馬車這件事寧香是知曉的。

聞言剛準備出聲說些什麼,右臂便被拉扯住,整個人往馬車座位右邊靠。

“你坐這邊吧。”

莫吟行眯眸看了一眼在看見他過來後,腦袋就停止歪斜的裴卓安,在心下冷哼了一聲。

幸好這次他跟過來了,不若在他不知曉的地方,裴卓安不知道要佔寧香多少便宜!

寧香重新坐好後,將她之前從顧瀅那裡拿到的暈車丸遞給了莫吟行,讓他給裴卓安。

“你吃下後應當便能好些了,若還是覺得不適,中途咱們便讓車伕停一下馬車,出去換換氣。”

裴卓安的確難受,但也沒難受到那個地步,只能在接過暈車丸後熄了對寧香的心思。

但未曾想,他這邊熄了,阿默那邊卻又起了。

他身上本來就有傷,一做出一副虛弱的難受模樣,寧香竟直接表示,讓他靠在她肩頭歇息一下。

這一幕看的裴卓安後牙槽都要咬碎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阻止。

只能悶沉著面色盯著阿默看,似乎這樣,就能洩掉一些不滿一般。

莫吟行在寧香看不見的地方挑釁般看了裴卓安一眼,之後臉上做出的虛弱面色更甚,過分到要枕著寧香的膝蓋歇息。

如若是以往寧香還不知曉阿默和莫吟行是同一人一事時,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但現今,她直接將衣襬清理了下,大方讓阿默去枕她大腿。

“師姐!!你如何能讓他枕你這裡?!”裴卓安實在忍不下去了,出聲制止起莫吟行,並去拉他的胳膊。

寧香擰眉叫住裴卓安,將阿默現今的虛弱情況說了下,讓他勿要胡鬧。

“再者,你們對我來說都是親人一般的存在,若你如今也是這般虛弱,我也不會顧及那麼多世俗規矩,也會讓你在我膝上歇息。”

莫吟行身上有傷,缺血的情況下,面色本就容易變得蒼白,這是裴卓安想要偽裝卻偽裝不了的。

只能被迫“聽進”寧香的話,在馬車抵達京城,他們先下來,寧香去給車伕付銀錢的時候告訴莫吟行,寧香只是把他當家人看。

顧瀅就在不遠處和尋寶鼠看著這一幕磕瓜子,見裴卓安擺出一副像是寵物護主的架勢,搖頭嘆息道:“可惜了,香香對他是真沒意思啊。”

尋寶鼠是知道內情才知道這一層,聽見顧瀅這麼說後好奇問她:“你怎麼知道?”

顧瀅吐出口中的瓜子,重新拿了一顆放進嘴裡咔嚓嗑起來的時候分析了起來:

“你看啊,之前在馬車上裴師弟和阿默都有不同程度身體不適的情況,但對於裴師弟,香香卻一直保持著距離,但阿默.......嘖嘖,你也看到了,都願意讓他枕腿上了,要說真沒有些什麼,你信嗎?”

尋寶鼠心道,這兩人不僅是有些什麼,甚至連婚都悄咪咪結了。

但因為不方便把大實話說出來,只能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附和起了顧瀅。

同一時刻,莫吟行像是看什麼笑話一樣看了一眼裴卓安,懶得跟他爭辯,而是來了一句:“你不也一樣?”

這句話直接把裴卓安堵的語塞起來,抿唇握拳看著在寧香過來後,又做出一副虛弱模樣,需要她幫忙攙扶著才能走路的阿默。

看的裴卓安頭一次覺得這麼想揍一個人。

好在,來京城這邊要做的正事佔據了寧香更多注意力,她在跟著他進了他暗地裡讓下屬佈置好的宅邸後,和他商議起如何能拿到皇宮藥材杏蕨草的事情。

尋寶鼠坐在不遠處和顧瀅一人一碗豆花吃的正暢快,聞言當起狗頭軍師道:“反正人界這邊的人又不會術法,你們隱匿一下身影,偷偷把東西拿到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