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於同門請求的一些幫助他還是不會拒絕,但也已經變得不會再被人欺負了。

“我以為,有了這些過往,她應當是記得我的,未曾想在我十八歲那年和她正式的第一次交手中,卻意外得知,她根本忘了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人總是帶有一些征服的慾望,他不甘寧香連記都不記得他,對她的執念也就此愈來愈深。

程景也意識到這一點,問他,到了後面,難道只是因為執著在作怪麼?

柏雲搖了搖頭,看向乘風劍上掛著的寧香送的劍穗,眼中的愛慕和動容比今夜的夜色還要濃郁幾分。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可後面越接觸她,才越發現根本並非如此。”

“我右耳有疾,平日裡只能儘量用左耳去聽人說話,她記得這一點,每一次來找我,亦或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站在我左耳邊說話。”

“她也知曉我不太識途,特意給我做了一個可以佩戴在脖間的指引石項鍊,免得我總是迷路,耽誤事情和時間。”

還有更多的,柏雲只是挑了幾件說。

但儘管如此,程景也大致猜到,寧香應當是還做了不少類似的事情,感慨的同時眼中苦澀也很甚。

他跟著寧香跟了三世,知曉她眼中容不得沙子,知曉樂善助人的性情,也知曉這並非是她濫好人,對誰都如此。

可一想到她曾經也拿對待他的方式對待了很多人,他心裡還是免不得難受發悶,恨不得只想讓她待他一人特殊。

可這卻註定不可能。

人的本性在那裡,他如何能強求。

他看了一眼柏雲深陷於過去的沉溺,嘆氣喚醒了他:“既如此,晚輩的確是沒資格讓前輩您放下。”

他自己都放不下,又怎麼好去勸柏雲放下。

只希望,若有來世,他們都能有機會得償所願吧。

喜房內一片旖旎,喜房外卻是一片悲慼。

虞子姍正式成為貓妖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清晨。

柏雲和程景在外面守了一夜,也談了一夜的心,眉眼間都有些疲憊。

確定裡面沒什麼大礙了,二人方起身離去。

並未發現,還有一人也跟著他們守了一夜。

見他們走遠,他的身形才慢慢顯現出。

他穿著一襲淡粉色衣衫,桃花眸攢動,面色不明,正是莫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