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太過銳利了.”
他像是有些感嘆,垂目望向腳邊大石,目露神往:“可惜當年我藏身於秘徑,竟不曾親眼目睹狄師一騎當千之豪勇,甚憾.”
嘆罷,他抬頭看向四周,灑然笑道:“此處,實為英雄冢.”
桓子澄並未言聲,秦素亦是面無表情。
莫不離似覺無趣,便回頭看向了阿烈,問:“你無事罷?”
“屬下無事,主公不必擔心.”
阿烈低低地咳嗽了一聲,如是說道,一面便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莫不離的身後。
“周先生想說什麼?”
桓子澄的語聲仍舊是冷湛湛地,不見起伏,卻是繼續著阿烈方才被打斷的話題。
阿烈又低聲咳嗽了幾下,方才微帶喘息地道:“依僕猜想,,那墨少津拿遺詔挾制住了先帝,命先帝得不應下他的條件,將呂時珠嫁入皇族,成了皇子妃。
其後,墨少津更與桓氏聯手,將郭士禮推上寶座。
郭士禮當了皇帝,則身負墨氏血脈的太子殿下,便可代替墨家掌了大陳半壁江山。
公主殿下此前所言,亦是應驗在此處了.”
略微喘了幾口氣,阿烈便又道:“其後,先帝駕崩,在臨終前他定是將此事告訴了陛下,那份遺詔的拓本或是抄本之類的,他肯定也交予了陛下。
陛下本就生性多疑,此後更是變本加厲,乾脆在白雲觀安排了人手,用以查探遺詔動向。
而在面對呂氏之時,他也只能如先帝一般,一方面防備著,一方面又打壓著。
所幸太子殿下在他手上,他與呂氏可謂各握著對方的命脈,卻也相安無事.”
這分析可謂清晰合理,若是薛氏兄弟在此,一定也會認同他的觀點,因為他們當初就認為,太子殿下很可能就是質子。
聽了阿烈的的話,莫不離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神。
阿烈文武雙全,實是他身邊第一信重之人。
只是,當他的視線轉向秦素時,他的面色便又冷了下來。
此時的秦素,正用著一種不以為然的眼神,看了過來。
莫不離挑了挑眉,流星般的眸子凝在了她的身上:“公主是覺得阿烈說得不對?”
“周先生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兒.”
秦素款款語道,微涼的眼風掃向了莫不離,目色幽深:“若是隻憑那一紙遺詔,先帝並不會被挾制得這樣久。
到底靖王也死了,琉璃郡主又是‘女郎’,就算那遺詔面世,靖王那一系亦無明面兒上的子孫繼位。
而琉璃郡主若想要改變自己的女郎名聲,只怕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