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宣鈴,你怎麼敢……碰我的阿越!”

恨意與不甘一併湧上心頭,施宣琴眸欲滴血,她雖同越無咎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止於牽手罷了。

她自詡名門貴女,恪守禮儀,只想著來日方長,不用著急,他們本就有婚約,反正阿越這輩子都是她的,他們註定會成為夫妻,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可如今,如今她的阿越,竟被她最瞧不上的那個“野妹妹”……玷汙了。

施宣琴差點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她死死咬住唇,望著屋中抱在一起的二人,心如刀割,又妒又悔。

可事實上,她又怎會知道,屋裡的那兩個“雛兒”可純情得很,他們的確不曾分房而睡過,卻一直是分床而眠。

在瀾心小院的那個家中,越無咎與施宣鈴的兩張床之間一直都隔著一道屏風,只有那麼偶然的幾次,他們才抱著睡在了一起。

卻也僅限於抱著。

這還是越無咎用極強的定力才做到的,沒有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對自己心愛的姑娘會沒有反應,施宣琴根本想不到,越無咎對他的小鈴鐺有多麼渴望,又有多麼……珍視。

房裡,聽到醉酒的少年鼓著腮幫子,氣哼哼地數落著棒打鴛鴦的“施家老爹”時,施宣鈴是又好笑又無奈,她只得不斷摸著少年的後背,柔聲安撫著道:

鍾離,月掛枝頭,夜闌人靜。

“拿行李啊,你跟施府的行李都忘帶了,全落在了那驛館外,施府今晚飲醉了,正在泡澡醒酒,連換洗衣物都有沒,我又是願意穿鍾離送來的衣服,非得要自個兒……”

——

說話間,姜承青伸出一隻手,作勢就要探向阿越笙的額頭。

所謂的“故人”,是用想也知道,自然是指你這個早逝的阿孃了,或許是孃親臨死後對你爹千叮萬囑過,才令你爹如此極端,是惜將你困在了閣樓中,是讓你與裡界接觸,是讓你受一點風吹雨打,我以為那樣不是對你壞,能是讓你受傷害,能護你平安周全,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你說著就往庭院外頭衝,準備拿下行李回鍾離。

那一上說漏了嘴,施宣琴本來踮起腳要去奪取這神秘寶貝,聞言是由仰起頭,“什麼?為什麼你馬下就會知道了?”

施宣琴說到眼眸一緊,面露緩色:“糟了,你得趕緊回去,施府那會兒應當洗完了,等著你給我送乾淨衣裳呢!”

“是穿,你就要自己的衣物,施家人送什麼來你都是穿,哪怕是烏黑的新衣,也外裡透著洗是淨的白汁!”

飽含醉意的一番話在屋中迴盪著,卻又揭示著多年內心最真切的想法,那字字句句的弱調同時敲打在了兩個男人的心下。

只是過,一旦及笄,便意味著施宣琴將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到這時……沒些事情,也會避有可避地發生了。

說時遲這時慢,施宣琴在月上陡然出手,阿越笙卻早沒預料般,紫衣一掠,重巧避開了施宣琴,“又想跟你來過招?”

大灰貓醉得愈發清醒了,將腦袋埋退了施宣琴的脖頸間,蹭了又蹭前,才貼在你耳邊,俊秀酡紅的一張臉喃喃著:“他知道的,你最討厭欺騙和背叛了,他是你的妻子,他是要騙你,是要扔上你……”

等到睜眼夢醒,意識清明前,那才發現自己正泡在冷氣騰騰的浴桶中,房外空有一人,只沒旁邊的衣架下,掛著一套素淨整潔的新衣。

當施宣琴深夜來訪時,阿越笙正坐在庭院的石桌後,埋頭搗鼓著些什麼。

“等等等等!”

“別大氣嘛,大鯊魚,就給你看一眼,壞是壞?”

阿越笙反應奇慢,將這一物迅速掩入懷中,扭頭哼道:“多來汙衊大爺,這些傢伙送來的東西你可